“怎麼沒有聽過這個人物?”
“好像不是很有名氣嘛?怎麼就拿了榜眼了,是不是弄錯了。”
滿街的疑問,隨後便有知底細的人跳了出來道:“梅進啊!那可是號人物,在京西路里那可是比大才子還要大的才子,只是最近兩年不知道上哪裡去了,不想也在此次恩科之中!此人沒拿狀元,那算是可惜了的。”
葉金林在人群裡找見了宗楚,拉了過來道:“你不是京西路的嗎?這梅進到底是什麼來頭?”
宗楚撓了撓頭:“論起來,梅進倒是我的師兄,是一個學堂裡出來的。梅師兄比我大上一歲!文章寫得極好,就是詩才上差了一些。但這差比起宗楚來,卻又好了一倍不止!傍眼被他收了,那也算是實至名歸,梅師兄確實有這個能力。”
大家正議論之間,吳子坤與趙一白雙雙地跑了進來。
眾人見兩人的臉色不好看,都拿眼睛來看兩人,不知道二榜裡放下來,到底是個什麼情形。葉金林見兩人過來後也不說話,不由急問道:“你們倆怎麼了,難道,難道二榜裡一個武陵人也沒有?”
趙一白搖了搖頭,卻不說話。何採臣便拉著吳子坤道:“再不說,人都要急出病來的,你們倒是說啊。”
吳子坤便嘆了一口氣道:“二榜裡,武陵府考上去的按比例來說,也算是多得。”
“都有誰?我們這些人裡頭都中了嗎?”
“一白補在了第七十八!宏德錄在了第四十七。”
葉金林一愣,這不是大喜嗎?敢情剛才兩人故意做出愁眉苦臉的樣子,是想讓大家心裡發急啊。便怒道:“差點被你們倆嚇死。明明是高中的不能再高了,你們兩個卻擺這副樣子來嚇人。”
作勢要打兩人,卻看到兩人還是一臉悶悶的樣子,只是拿眼來看王宇。
葉金林瞬間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情!二榜里居然沒有王宇?
何採臣也回過勁來,忙道:“你們倆沒有看錯?”
“總共也就是那麼幾十個人名,我們倆反反覆覆地看了三遍,確實是沒有。”趙一白苦惱地道。
葉金林忙寬慰王宇道:“不是還有頭名狀元沒有報嗎?說不定……”葉金林見眾人的臉色不善,王宇更是一臉的絕望,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其實大家也都明白,王宇雖然在武陵府裡勉強可以做個領頭的才子,但文才並不是非常的出眾!詩詞少了一些靈性不說;文章也過於實在了一些,一時不逮,沒有拿捏好文意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的。
比起許偉的名頭,王宇是不如的;被宗楚一臉自愧不如的神色說出來的梅進,王宇只怕更是及不上的。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說不定王宇這次還真就是栽了。
這種事情哪一屆科舉都是常事,幾乎是見怪不怪的。眾人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他桌上都喧鬧非凡,只武陵人這幾桌,有些冷清,便是高中了的人,也只好壓著性子,不好張揚。
“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王宇一口把茶喝乾,悶著頭站了起來。
趙一白與吳宏德哪裡放心王宇獨自出去,連忙跟了上去。王宇卻一轉頭,就好像畏光一樣,頭也不抬地道:“都不要跟著我!放心吧,少遊不會想不開的,只是,只是。”
只是受不了大家可憐他的眼神罷了!
這一點大家都能理解,因此也都收住了腳步,默默地看著王宇孤寂的離開。
幾家歡喜幾家愁啊!寒窗苦讀十載,貢院苦捱三日,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便是沒有才學的舉子,也要痛哭失聲的。更何況那些平時翹楚一方的才子們呢?雖說能走到金陵貢院這一步的人,多少便都是有些才學的,但應試的幾千人中,又有幾人可以榜上有名呢?
王宇悶著頭在街上走過,一應的相識打著招呼,他也充耳不聞!眾人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自然明白髮生了什麼。這才半上午的時節,樓酒裡已經有舉子開始借酒澆愁,畢竟還是失意的人多,得意的人少。只不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王宇這種知名人物的身上,更讓人嘆息而已。
王宇專挑人少的巷子走,希望可以找到一片安靜的所在,可是可是今天全城談論最多的,便是這件大事,哪裡還有安靜的地方?就算是原國使團離京這樣的事情,去看熱鬧的人都是極少,都要來打聽放榜這樁新聞。
有資格入闈的舉子們,自己要關心十年苦讀的結果,這裡便有近萬人;沒資格入闈的,則幸災樂禍地要看滿街失意舉子們的笑話,這部份人也不在少數。
再加上,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