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撓著頭:“公子這是要出門?”
李舒‘嗯’了一聲,急急地要往外走。李志連忙攔住道:“少爺最好還是呆在院子裡的好!明天就是春闈,早晨還要起早,天都快黑了,這個時候不宜出門。”
李舒一愣,不禁怒了起來道:“李志,你犯病了是不是,本少爺想做什麼,還需要你來管?”
李志臉一白,伏著身子,強硬地道:“少爺,您就聽李志一句勸!現在街面上不太平,少爺還是呆在府裡的好。老爺說話功夫就來了,說是有事要問少爺。少爺不妨和老爺說過話後,再走不遲。”
李舒一聽父親要找自己問話,心中一沉,心裡記掛著罷考的事情,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連忙道:“我去買塊好硯,明天備用。去去就回,你與父親說一聲便可。”說完便走。
李志一把抱住李舒的身體,不讓李舒往外走:“有什麼事情,儘可叫小的們去做,斷沒有少爺受累的道理。”
“李志,你放手,再不放手,本少爺可不客氣。來人,來人啊,把這殺才拖開。”李舒狂叫著,心裡一陣陣地發急。
李志自是不肯鬆手,而聞訊而來的下人們,也一個個遠遠地看著,並不敢上前。
“反了,反了,你們這些傢伙不想在李府裡呆了?”李舒叫道。
李志只能鬆手,卻跪倒在李舒的面前道:“少爺,其他的事情,少爺怎麼吩咐,小的便怎麼做。只是今天晚上,少爺無論如何都不能出府。”
“本少爺還偏出府了,看你能怎麼著!”李舒的犟脾氣上來了,誰都攔不住。
李志便又抱著李舒的腳,不肯讓李舒移步。
兩人正在僵持,李道明便已經進了院子。李舒正捶打著李志,見父親進了院子,只能收了手。不等李志開口,李舒先對父親道:“這殺才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偏要攔著出府。”
“你出府去做什麼?”李道明不去看起李志,而是盯著李舒看。
感受到父親語氣裡的威嚴,李舒氣勢一弱,小聲地道:“去買塊適用的硯臺。”
“放屁!”李道明大怒地喝叫了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李道明見周邊都是人,冷哼了一聲,揹著手走朝李舒的房間走去:“逆子,進來!”
李舒頭皮一麻,老打老實地走了進去。
“跪下!”
李舒本待不跪,但是李道明一瞪眼,李舒也只能跪下了。
“你都做了些什麼?罷考!這種事情,也是你能做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人家許偉怎麼不出面?你腦子裡少根弦是不是?傻愣愣地做了人家的槍使,還不知道?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蠢貨。”
李舒見李道明一語點破自己的行止,心中也是來了心氣,回道:“主考不德,就該!”
李道明一巴掌打在李舒的臉上,打斷了李舒的話。罵道:“不德!哪裡不德了。不就是年紀輕一點嗎?我告訴你,蘇三在酒樓裡,說你的那些話,我句句都知道。你以為那是罵你,那是讓你受氣?人家那是為你好,是提點你!這個逆子,好賴不分,真正是氣死你老子了。”
“人家蘇三文采出眾,你怎麼看不到;人家主考之位,是皇帝御口親封,名正言順,你怎麼看不到;人家還是你父親的救命恩人,你怎麼也看不到;人家年紀輕輕,平了金陵城之亂,把九門收拾的服服帖帖,你怎麼看不到?”
“不德,你才叫不德。你以為你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告訴你,那個單世傑早把你們給賣了;羅瑞清如今已經伏法;剛才傳來的訊息,秦院正的府上被皇上下旨給抄了,而且還抄出近百萬的家財。你以為這些財產是哪裡來的?你們怕蘇大人徇私舞弊,卻不知道最徇私舞弊的人是秦佩松吧?”
“我罵不醒你!告訴你,蘇大人唯一的不德,就是不該告訴我,你這個逆子也參與了組織罷考。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人家許偉都知道退避,你就這麼沒有見識,以為這樣就可以把蘇三從主考的位置弄下來?皇上會任由你們這麼兒戲嗎?若不是你父親還有些面子,與蘇大人還有些情份,你這兒功夫還能好好地呆在這裡?還參加什麼科舉,還想著什麼將來要主政一方?一個月後,你面刺金字,在極南之地拓荒就是你的最好下場。”
“你這逆子還不自知,非要氣死我,你才甘心是不是?好好好,你去,你去,只要你敢走出李府的大門,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李道明氣得渾身發顫,一腳踹倒早已木然的李舒,揚長而去。
李舒再沒有想到外頭的事情已經演變成這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