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有些好笑的,不過有了這個藉口,他倒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做回原本的自己,不至於讓外人感覺變化的莫名其妙。
一路在城裡閒逛,他還總是習慣於用以前的思維來想問題,碰到什麼新鮮的事情,都要瞎想一番。
看到人家的店鋪,也總是想著要透過什麼方法,才能讓客流增長一倍之類的經營之道。
沒辦法,上一輩子養成的惡習,這輩子想改,卻是改不了了。
二戰後,最先富起來的,仍然是那批二戰前掌握大量財富的猶太人。這說明,關鍵的問題不是你現在擁有多少財富,而在於,你有多少可以擁有財富的思想。
老爺子忙得後腳跟不上前腳,白天的時間,多半是要出門的。就算是有蘇二協助,老爺子仍然很難偷出閒來。蓋因蘇家的產業這二年又擴大了許多。
晚飯大抵是要在一起吃的,不過也就只有蘇老爺子和蘇三二個人。
蘇二是要回他的別院陪婆娘的,而蘇老爺子從夫人去後,也一直沒有續絃,所以晚飯就少了點人氣。
他有點佩服老頭子‘從一而終’的精神,在這個時代,這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吃飯的時候,老爺子會問蘇三這一天都做了些什麼。蘇三也就略略說了二句。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是‘遊手好閒’的瞎逛。
沒有惹什麼事,每天又回家吃飯,很是讓老爺子高興了一番,可見得,老爺子對他的要求,真是不高。
只是一天接一天的這樣,也不賭了,也不去青樓了,也不與人滋事了,倒是讓老爺子覺著有些奇怪起來。
老爺子曾想過:該不是成親那天,被那一盤子把腦袋打著了;所以才起的變化吧?只是看起來不太像啊,除了有時候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詞句,說話談吐都正常的很啊。
這些事情,老爺子當然只是在心裡想著;不會去說的。所以,多數時候,二人吃飯時,是沉默不語的。
吃過了飯,他一般是回別院的小樓裡。
書架上有很多書,可供他看很長的時間,只是這些書籍中,夾雜著原先那個蘇三收藏的一些‘春*宮圖’之類的畫冊,這是一定得焚掉的。
玉兒雖然是個小丫環,可古人成熟的早;人情世故知道的也多;這種毒害小蘿莉的東西,絕不能留在他的房間裡。
看書累了的時候,也練練書法。
這玩意小時候練過,後來就改寫硬筆了,現在重新拾起來,雖然不是駕輕就熟,但也不是從零開始,至少在書法上,他的意識和眼界,還是領先這個朝代的。
也帶著玉兒玩撲克,用薄薄的竹片做出來的撲克,擲在桌上,很有質感,竟然比紙質的撲克,更有玩頭。唯一不好的就是背面的紋路沒有做成一樣,給了玉兒作弊的空間。玩熟之後,竟然把他這個師父給贏了下去。
玉兒總是不離左右。
就算是白天瞎逛,她也亦步亦趨地跟著,也好,從上輩子開始,他就沒有帶錢出門的習慣,買什麼東西,也都是身邊的人付錢,看來這輩子,他也擺脫不了這種命運。
這兩天,他總走到東湖,看人釣魚。有時一看,就是一天。
東湖裡的魚很多,遠不像後世,什麼資源都很缺乏。釣魚不用打窩,魚兒就可勁著咬鉤,看得人眼花繚亂。
只是這時候的魚具就慘了點。魚鉤,很粗糙不說,而且還總容易斷;那魚線也很粗的很,起竿的時候,掛水很響。遠不如前世的細線,入水無聲,出水無痕,堅韌程度上也不夠。
因此,往往不是鉤斷,便是線斷,釣上來的魚也就少得可憐,反而不如後世釣魚來的享受。
碰上誰斷線斷鉤的情況,挨在一起垂釣的其他幾名老者,便會幸災樂禍地笑起來,一齊說上幾句打趣的話,倒是有些氣死人的樂趣。
好像他們來釣魚,不是真為釣魚而來,而就是為了在這種時候,打趣別人似的。
蘇三有聽著他們你來我往的暗諷了一番,心裡也笑了一回。等第二日,他便仍然往湖邊樹下坐著,仍舊靜靜地看著老頭兒們釣魚兒。
有一日,一位老者奇怪地對他道,“這位公子每日都來觀釣,想來是偏好此道了,只是為什麼不下手釣上一尾呢?”
“呵呵。。。。你們用的這個太簡單,我這又沒有趁手的漁具。。。所以。。”蘇三對這麼簡單的漁具,確實提不起興致,都怪前世用的東西太好了。前世就算是做小孩子,沒事釣著玩兒的時候,手上的釣具,只怕也比眼前這幾位的要好上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