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楚與吐爾騰正緊張地坐在廳中發怔!
天色已經黑得不成樣子,寒風從大敞的廳門吹進來,把牛油吊燈吹得火光四晃。wWw。
幾名佐將一動不動地站在廳下,燈光正扯著他們的影子,來回的拉據。
廳中是死一般的沉悶!
“要不王爺您先到廳後歇一歇,思圖哥不見得就是今夜出動,吐爾騰在此守著訊息便可。”吐爾騰與完嚴楚這麼幹坐著,已經坐了兩個時辰了。
這要是整點酒菜,邊吃邊喝,倒還能坐得住,但是這樣乾坐,誰受得了。而且,完嚴楚一句話也不說,枯坐最是難忍。
完嚴楚瞪了吐爾騰一眼。
吐爾騰一縮脖子,好不容易攢起來說話的勇氣,一下子便縮了回去。
有事,便只在今晚!
完嚴楚收回目光,靜靜地看著廳外!若他是思圖哥,那必然會在今晚有所動作。思圖哥若不援太原,那原國與溪下的結盟便會消解,而且更會促成封人與京國的議和。
陳平打不打得下太原城,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陳平這個香餌,能不能誘出思圖哥這隻老狐狸。讓陳平去打太原,他的目的卻是要引原兵主力出動。他要找殘原兵,只有打殘了原兵,原人才會退回草原!沒有了原國的危脅,京國就可以與封國好好的撕虜一番。當然,陳平若是能拿下溪下人,那就更好。
廳外傳來急急的腳步聲!
吐爾騰目光一挑,下意識地便站了起來,目光掃下廳外。
廳外一名佐將領著一名斥候急急而來。
吐爾騰不等兩人開口,例急道:“直接說!”
那斥候一臉土灰,看樣子吃了不少苦頭。見吐爾騰這般急切,頓時也是精神一振道:“原兵七萬騎,佯從大同城的西門而出,在往呼城的半路,突然掉頭,朝太原直撲而去。”
吐爾騰大喜,一拍手心道:“好!”
完嚴楚也是心中一喜,七萬騎?那幾乎就是大同城所有的原兵了!那此時的大同,豈不是空城一座?
“原兵是什麼時候出的大同城?”完嚴楚探著身子問道。
“入夜之後出城!往西走了五十里,才突然折向西南。”
“真是七萬騎?”吐爾騰問道。
“只多不少!”
吐爾騰便轉向完嚴楚道:“王爺,原兵這下可是玩大了!他們這是想一口把我們的北附軍吃掉啊。”
完嚴楚讓斥候退下,見廳中都是親信,這才開口道:“陳平軍於三日前動身,最快五日可達太原城。原兵今夜出兵,時間拿捏的剛剛好。只怕陳平軍到時,也是原人騎兵到的時候。往西出城,五十里後才拐彎,一來是避開我們的耳目,二來也是遠遠地繞開蔚城。”
吐爾騰道:“呼城與大同都是京國的,咱們的耳目眾多,想避開我們,思圖哥只怕是失算了。”
“失算?不太可能!他應該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完嚴楚立起來道:“不過思圖哥根本不會在意這一點,因為現在已經半夜,他們比我們先出發兩個時辰。以原兵的精銳,完全可以趕在我們的前頭到達太原城。”
“真定是他們的必經之路,我們已經在那裡設下了伏兵!就是沒有料到,他們會傾巢而動。”
完嚴楚搖了搖頭道:“咱們還是小看了思圖哥的決心!那點伏兵,只怕也在思圖哥的算計之中了。看來思圖哥決心要把我北附軍一口吃掉了!只有咱們京國實力大損,金陵城裡的形勢才會發生逆轉。眼下只有看陳平能不能偷襲得手了。若是不能,他將背腹受敵。”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說不得,咱們也要和原人比比騎兵了。”吐爾騰搓著手道:“王爺,您就下令吧!”
完嚴楚定定地想了片刻這才道:“保機阿,你速回中都城,沒有本王的命令,大軍不得出城!”
“領命!”保機阿應道。
“圖查,你率五千人,直取大同!”
“領命!”圖查應道。
“吐爾騰!”
“在!”
“你與本王一道,盡起七萬騎兵,前去追敵!”
吐爾騰沒想到完嚴楚這次要親自上陣,不由有些惴惴,卻見完嚴楚鐵定一般的臉色,心知完嚴楚已經拿定了主意,便不多言,轟然應命。
“但願真定那五千伏兵,能阻得了原兵一時半刻。走!”完嚴楚喝道。
蔚城之內的騎兵,早就在城中候命!一應的準備工作,早已齊備,軍令一下,無非就是從馬下爬上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