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營沒有見過大陣仗,若是沒有一點準備,會產生慌亂。萬一亂起,失了陣形,再把後面的陣形也衝跨了,就有些不妙。
這是有可能的!特別是京人若是趁夜來襲,在敵我不易分辨的情形下,極容易發生。
想到這裡,蔣經原稍稍收了一些輕視之心,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監軍大人也是好意。畢竟這種情形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他還特意地派了一些人馬,在平臺關後巡視,我們不能不領這個情。”
眾人心知這是大帥不好公然輕視監軍大人,以免日後難以相見所以才擺出來的態度。可是接下來大帥的吩咐,就顯得過於謹慎了。
“從關內調一萬人到新兵營地駐紮,約令新兵各營輪流歇夜,小心防備!尤其是晚上,至少要保證一半人馬在夜間值守。以防敵軍夜襲。再命水軍人等,往淮水上下游巡視,密切注視有無京人活動的情形。為防萬一,於關內的‘奪命谷’口,多備火油,石塊。”
蔣經原覺得,多些準備也無可厚非!再說,監軍大人的親筆信都過來了,自己就算是作戲,也多少要有些動作。別看這位監軍大人,于軍中的事情瞭解不多,但在金陵城裡影響力,卻是巨大的。
萬一,他要是給自己使個什麼絆子,那自己在這裡拼死拼活地打,只怕金陵城裡的幾句話,就給自己給抹沒了。
反正姓蘇的只是要功勞,等把京人打回去之後,只怕姓蘇的也要回去了。現在交好一下,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眾將見大帥如此吩咐,雖然表面上全都應了,但心裡卻著實不以為然。因此,軍令雖下,執行起來,就不免有些拖拉。
原前護衛軍的兵士,在平臺關內,都有固定的營地!多年來,也一直是在這裡駐防,突然要調到‘奪命谷’外,自然並不是很情願。雖然兩的營地也就是隔了中間一個狹長的山谷,但老兵向來是不喜歡與新兵們搭夥的。
因此慢慢地移防,到了十七日,也才移過去兩三千人而已。上頭對這種情形,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大帥的軍令也沒有限著時間,大家也不覺得這是一件很緊急的事情。
這些自然是後話,且說張苗在帥府裡吃飽喝足之後,便有回信過來,說:監軍大人派到平臺關後的巡視隊伍,大帥已經知悉。大帥已經准許巡視隊伍打平臺關內的軍號。
張苗得了這個回話,便辭出了帥府,由帥府的四名親衛護送著往淮水邊渡河。
路過‘奪命谷’時,張苗嘆道:“就算沒有淮水,若京人從後襲來,也難過此谷。”
親衛便道:“若京人真打到谷外,他們進不來,我們也自然是出不去。若無外援,只怕我們就是等死。說不得,到時候也只能從前面強行出關了。”
張苗笑道:“平臺關若失,金陵再無屏障,朝廷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平臺關失守,我看軍中糧草全都囤在洞壁之中,不怕火燒,不怕雨淋,十萬人守個一兩個月,絕對沒有問題。”
親衛點了點頭道:“那倒也是,糧草倒不缺,就是怕缺水!若真是被困在了谷內,淮水的取水點被敵人佔去了,那就不妙。”
張苗心中一跳,急問道:“關內沒有井嗎?”
“哪裡打得出井,這谷下頭全是山石。整一個石頭包住的。真要圍住了,倒是不用擔心敵人會打地洞攻進來。實在缺水了,就盼著下雨能從崖壁上接水了。總歸是有利有弊的。”
張苗點了點頭,心中暗暗祈禱定**中的分析,最好不要實現。否則形勢還真是堪憂了。
那親衛見張苗不問話了,便反問張苗道:“你是定**中來的?”
“嗯!”
“聽說,你們定**中,是死亡式訓練?”
“死亡式?”張苗有些詫異。
“五千多人的定**,最後只剩下幾百人?”親衛應該是對這個好奇了很長時間了,所以才會忍不住問了出來。
“哈哈,幾百人倒不止,千把人還是有的。死亡式嘛!也可以這麼說吧。不過,不準確,應該叫‘認識死亡’式訓練。其實差別還是很大的,我們定**不留孬種,怕死的人是呆不住的。我們所有的訓練目的,都是為了把每一個怕死的人清除出去。以免真正到了死亡的時候,有人怯場,動搖了軍心。”
“聽說所有人都要過蛇穴,下油鍋?”
“哈哈,這都是聽誰說的。”張苗哈哈一笑,卻又神秘地道:“蛇穴,倒還真有。不過我們唐統領說了,只有不怕死的人,穿過蛇穴時,才不會被咬死的。怕死的人,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