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龔急問道:“那個商賈姓甚名誰?”
“幽州唐皋!”武清異常清晰的吐字說道。
原來是這個傢伙,以前只聽郭慎說他是個大皮貨商,沒想到居然還是有點眼力見,懂得上貢高洋這個未來的金主,倒是個很識趣的人。斐龔呵呵笑道:“這批皮靴該是唐皋上貢給軍士的吧。入了庫房沒有?”
“回總排程地話,高洋大人有嚴令。不允許接受商賈的供物,所以這批貨物咱們是收不得的,所以這批皮靴是沒有進咱們的貨倉的!”武楚應道。
斐龔大眼一瞪,哼道:“人家這麼好的心思,給咱們的軍士添的是上好地黃羊皮子的戰靴,那可是上等的野黃羊皮子,一雙就值一石糧食,這可是筆大數目啊,怎麼不要了,要,一定得要!”
“可是,高洋大人……”武楚苦著臉說著。高洋大人那沒什麼事兒的,要真是出了什麼事兒,也自然有我一個人扛著,你嗦個什麼勁,好了,現在那個唐皋應該是在城內吧,你把他叫過來!”斐龔朗聲說著,他可不管禁忌這類地,這個時代的人就是瞧不起商賈,其實商賈可是推動社會進步不可或缺的一環,怎麼就這麼不招人待見了。
武楚癟著張臉,也不敢再說道什麼,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去叫唐皋去了,雖然唐皋富庶非常,但是在武楚眼中不過是個從事賤業之人,哪裡需要去叫這等人來,看來武楚還是沒有郭祖德那般現實,也怪不得郭祖德會被士族視為異類了,基本上沒有那個士族願意和倒騰貨物的商賈做親家地。
斐龔趁著唐皋還沒有來地時候,便向武清詳細的打聽起物資調配地一些事情來了,這畢竟斐龔還從來沒從事過這方面的工作,自然是要好好的請教武清這個內行,而且武清比武楚要老實,也能說出點有用的事情出來。
武清對斐龔也是有些畏懼,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所以對斐龔的發問也是事無鉅細,一一都倒豆子一般的向斐龔全盤托出。
在斐龔聽得差不多的時候,唐皋由武楚領著走了進來,唐皋蜷縮著身子,顫巍巍的,哪有半點大商賈該有的氣魄,也是難怪,商賈被認為是從事賤業之人,在這個時代是不會有多大的社會地位的,不管你的錢財有多少,都只是個從事賤業之人。
“這位就是我們的總排程大人,還不快快見過總排程大人!”武楚盛氣凌人的對唐皋說道。
“唐皋,唐皋見過總排程大人!”唐皋對著斐龔跪了下來,腰身更是伏在了地下,額頭觸地,異常的恭敬。
“好了,武清兄弟,你們下去忙活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吧,我和唐皋有些事兒要單獨談一談!”斐龔冷聲說道。
武清和武楚恨不得快些離開斐龔身邊,沒有人願意和一個喜怒無常的上級呆在一起的,特別是這個上級還在新官上任的時候,兩人聽到之後趕忙是退了出去。
支走了武清兄弟,斐龔溫聲說道:“唐皋,你務須再裝了,怎麼說你也是個人物,起來說話吧!”
唐皋楞住了,一直以來,唐皋都因為他的成就而深深自豪,只是在面對官員的時候,他都把自己的這一分自豪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因為他知道這個時代不允許他們商賈太過放肆,不管他的成就有多大,他都深深記住了這一點,所以他在面對官員的時候即便是心裡很驕傲,但是表現出來的都是深深的謙卑,斐龔這麼一說倒是讓唐皋楞住了,當下也是不敢馬上就站起身來,誰曉得這個總排程是個什麼心思。“好了,說起來我和你的女婿郭慎也是知交,你還是起來吧!”斐龔皺著眉頭,這隻老狐狸還真是能裝,能像他那般積累那麼多財富的人又怎麼會是善類,之所以表現出這麼孱弱,怕都是給當官的看的,要不然郭祖德怎麼會看上他,和他結親家。
唐皋這才告了一聲罪,站了起來。
“總排程大人,不知道你叫小的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呢?”唐皋突然被武楚叫來,也是搞不清楚狀況。
“嘿嘿,你不是有一萬雙的皮靴要送於高洋大人嘛,而現在,我是負責物資調配的總排程,這事兒歸我管,你說我能不能叫你過來?”斐龔呵呵笑道。
“大人的意思是……”唐皋的小眼睛馬上放出了異樣的光彩,他對送出這批皮靴根本是沒有幾分把握,這高洋雖然和郭祖德一般同為刺史,但是高家在朝廷可以說是實際的掌權派,東魏上上下下都是分得清楚。
哼,你這隻老狐狸,還不上鉤!斐龔心中暗道。
“這些戰靴也是供兵士們穿的,你倒也是有心,懂得為國效力!”斐龔打著官腔,忽悠了起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