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城四周的護城河上已經是浮上了許多東魏軍戰士地屍體,城市攻防戰,防守地一方憑藉高大的城牆和護城河地防護,總是佔著一些便宜的,再加上韋孝寬對玉壁城苦心經營了幾個月,守城的器械和工事都是構築地再完美不過了。
弓箭,這個人類歷史上極具創造力的發明,極大的延長了人類攻擊的距離,在遠古時期也就是用來狩獵的,隨著人類歷史的變革,漸漸的成了人類戰場上不可或缺的主角,在冷兵器時代一直佔據著至關重要的地位。玉壁城牆上不但是每個垛口都佈置了弓箭手,每隔五步就是有一個弩炮,需要五名兵士才能操控的弩炮上的箭桿粗如鐵槍,那箭頭亦是比2個鐵槍頭並起來還要粗大,用浸潤過的牛腳筋做拉力的弩炮能夠在100米內貫穿任何人體或著是木製器械,即便是持著盾牌的兵士,也無法抵擋那巨大的衝擊力,而要受傷重傷。
箭雨飛下,藉助著高位優勢,西魏守軍收割著如蝗蟲一般搭梯湧過來的東魏軍,當然,犧牲總是能夠換取到一定收穫的,東魏軍的兵士總算是踏著前面倒下弟兄的屍體湧過了護城河,往城牆角下殺來,只是還沒等他們將登牆梯搭好,上面的滾油和石塊已經是傾瀉了下來,輕者受傷,重者喪命,一時間,哀號四起,戰爭的殘酷就在於生死在這裡已經變得如同吃飯一般簡單,沒有人會因為哪個生命的消逝而感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切就是如此的簡單。
隨著洶湧而至的東魏軍的軍士越來越多,城內突然拋過來巨大的石塊,拋石機又叫石炮,它的威力不在於精準度,而是它的面殺傷力,大如磨盤的石頭拋上半空之後再砸下來,巨大的衝擊力能夠將所有非鐵質的物體都砸個稀巴爛,這已經算是冷兵器時代的重型殺器了,一塊塊巨石呼嘯而至,巨大的陰影籠罩在東魏軍兵士的頭上,號角聲和鼓點聲在身後像是一道魔符,這是催促他們進攻的聲響,沒有人能夠停止前進的腳步,在戰場上,如果不是鳴金收兵,後退者必然是死路一條,這是戰場的血律,所以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還是萬丈深淵,士兵們只有進不能退!
放!放!放!城牆上的西魏守軍不慌不忙的射擊著,他們是以逸待勞,這些日子他們每天干的事兒就是為今天攻城的東魏軍準備箭桿和巨石,只是經過前面一陣的殺戮之後,東魏軍射過來的弓箭也是讓一些守城計程車兵斷了氣,當傷亡逐漸上升的時候,即便是佔了上風的西魏守軍每個戰士臉上的神色也是變得沉寂如古井,上箭,彎弓,射擊,一系列簡單而鼓譟的動作,所有人在為著自己該做的事兒在做,至於誰生誰死,似乎一切都如同吃飯一般簡單自然,風嗚嗚鳴著,不知道是在唱著喪歌,還是在恥笑人類的暴戾。
將領們的嗓子都是喊破了,士兵們源源不斷的湧上去攻擊,一切都沒有停頓,唯一變化的是不斷增加的屍體,有東魏軍的,也有西魏軍的,護城河漂浮的死屍越來越多,城牆角壘起的屍體也是越來越多,火把照亮了士兵前進的道路,卻是照不亮護城河內漸漸發紅的河水,只是淡淡的血腥味飄蕩在空中。
玉壁城頭,一個如山嶽般沉穩的身影屹立城頭,他便是大將韋孝寬,望著眼前的一切,韋孝寬心中沒有喜,也沒有悲,作為一名將領,他是沒有資格表露太多個人情感的,因為他揹負的東西很多,這些壓在他肩上的東西讓他需要比任何都有要有一顆冷酷的心,勇敢的心都是冷酷無情不帶任何過多情感的,這個時候的韋孝寬亦是如此。
“高歡,來吧,我等著一刻已經許久了,此役我要讓你知道我韋孝寬是何許人也,我要讓你知道你面對的西魏並不是你想象中能任由你欺凌的弱勢群體!”韋孝寬大聲吼叫著,雖然他的聲音被海嘯一般計程車兵喊殺聲給淹沒了,但是從韋孝寬眼中射出的精光卻是異常奪目,以至於站在韋孝寬身邊的薛斌望著韋孝寬,眼中竟是崇拜,在戰場上的都督,比任何時候都有威勢,薛斌此時是充滿了感動,為此,他在心中立誓,一定要守衛好都督,有他在,玉壁城就在!
第一第一五八章 斐龔欲說道
進攻沒有片刻的停滯,只是高歡的心裡卻是開始急躁了起來,他臉上的神情已經是變得不是那麼好看了,這個站在高歡身邊的李希宗自然是發覺了,李希宗輕聲說道:“相爺!”
高歡緊緊的拽著拳頭,屹立在狂風中,高歡的眼眶都差點崩裂開來,看著一批批倒下的兵士,高歡心中如同刀割,沒有哪個上位者願意看到自己的兵士如稻草一般被收割,那些可是他在位子上需要仰賴的根本啊。
高歡冷聲道:“不要停,我就不信玉壁城是銅牆鐵壁,就是用兵士的屍體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