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下臺的梯子,也是給整個東石村人一個下臺的梯子,這個時候可以說整個東石村都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難道就這麼順坡往下滾?向來視面子為第一位的東石村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村長池敢當的身上,從村民們炙熱的眼光中池敢當非常清楚他們想從自己口中聽到什麼,而這是若是好了自己自然能落得個好名聲,若是落得不好那恐怕自己是要成為大家潑髒水的物件了。池敢當猶豫非常,一時間,幾百人聚集的場子寂靜非常,所以人屏著呼吸,喘口大氣的都沒有。
“娘,姥爺幹嘛不答應了呢!”一個充滿童稚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讓人壓抑非常的寂靜。
唰!所有人都轉身向聲源尋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池蕊和一個躲在她身後的小傢伙的身上,池蕊驚慌非常,她也是和眾人一樣太過緊張了,畢竟池敢當的回答對東石村的每一位成員來講都是利益攸關的,她也沒能覺察到小寶一直跟著她,還躲到了她的身後她都不知道,小傢伙不知輕重的瞎嚷嚷,這下自己成了眾人的焦點了,池蕊更是慌亂,她只會拼命的護著自己的孩子,神情則是更加慌亂了。
眾人閃開一條道來,池敢當一眼就望見了他那個已經許久沒再見過的女兒,還有那雙緊拽著池蕊褲管的小手,那是小寶的手,池敢當自然是認得,平日裡他尋著池蕊不在家的時候便進去找小寶玩,這事兒池蕊應該也是知道的,但因為池敢當的心結沒了,還因為他是大當家的,所以他只能是硬著心腸不去見池蕊。
池敢當身後站著他的兒子池魯勇和兒媳田鳳,周圍的村民倒沒說什麼,向來潑辣苛刻的天鳳倒是扯開了嗓子喊道:“你這個掃帚星,還嫌害得大家不夠嗎,你來到這裡做什麼!可是想……”本本來想痛痛快快罵一場的天鳳聽到池敢當冷哼了聲,便不敢造次,只能是停止了她原本想要繼續罵下去的惡毒語言。
池敢當隔得老遠看著池蕊,這個原本他最為心疼的嬌嬌女,這四年來,池蕊過著怎樣的生活他或多或少的都知道,在貧瘠的地上種粟米、挨家挨戶的幫忙做家務縫補衣裳換取一些微薄的粟米,這麼些年池蕊經常過著飢一餐飽一餐的生活,還要拉扯著自己的小兒子,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那個爹孃不疼兒,池敢當見到池蕊護著小寶那孤獨無助的模樣,鐵石心腸也是揪作一團,疼的池敢當用力的咬著老牙槽,眼眶更是快要迸裂開來。
池魯勇一把將多舌的老婆扯到一旁,他見到自己老爹的神色很不好,也是明白老爹內心的煎熬,但是他和他爹一樣,只是能遠遠的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妹子孤獨無助而不敢有什麼相助的表現,一直以來他都是偷偷的接濟妹子,而經常的他都是要受到他那苛刻的老婆天鳳的的嘮叨,畢竟他給自己妹子的粟米也是從自己家人的口中硬掰出來的。
斐大一眼就認出了池蕊,只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池蕊身後怎麼會有一個孩子,斐大也不說破,只是暗自記在了心裡,他朗聲對池敢當說道:“池大當家的,我這樣行不行,我這夜恐怕是免不了要在東石村打擾一個晚上的了,池大當家的和大夥商量商量,明天再給我個準信,這樣可好?”斐大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一時間就要讓眼前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作出決定恐怕不是件那麼現實的事情。
對斐大的通達人情,池敢當也是十分領情,這下自然是不會說出個不好出來,便讓池魯勇去招呼好斐大,而留下話後,池敢當則是快步的離開了,他這是要找那些村中的長者商議這次對東石村至關重要的事情。
“斐管家,請先到我家中歇息吧!”池魯勇笑著對斐大說。
斐大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應了句,村民們則是已經四散而去,他們也是心事重重,其實說穿了就是每個人都想著這次能夠和西石村和解,這樣大傢伙的日子就好過了,窮則思變,對於東石村的人而言,現在肚子可遠比面子來得重要。
斐大冷不丁的向池蕊母子倆走去,見到斐大向自己走來,池蕊一把抱起身後的小寶,飛也似的跑了,一如受了驚嚇的小鹿,只是被池蕊抱著的小寶倒是調皮的翻過身子去趴在池蕊肩上衝斐大做著鬼臉,斐大見到小寶那趣致的樣子,也是樂得嘎嘎直笑。
“斐管家,你看我們這還是走吧,等下招呼不周我倒是要挨我爹的罵了!”池魯勇已經先一步差使他的婆娘先趕回家忙活準備招呼人客的事兒去了,一轉身的功夫卻是見到斐大對著他妹子和外甥的背影直笑,便趕緊過來對斐大說。
斐大呵呵笑著說:“池姑娘抱著的是誰家的孩子啊,長得可真可愛。”
池魯勇支吾了一陣,也沒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