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況說了算,所以有什麼不好決斷的事情送到長安來找王況,也是情理之中,而且,這個當初也是陛下默許了的,建州就是王況的一片試驗田,或者說,建州是朝廷的試驗田,這個試驗的cào作者就是建安侯。
王況只好把廚師打發了回去,果然,不大工夫,高三就帶了個驛兵匆匆的走了進來,後面還有三個家人,抬著兩個特製的用來放在馬背上的大木桶,這種木桶一邊是圓的,貼到馬腹的那一側則是略略的有一點弧度,以用來增加和馬腹的接觸面,免得馬在奔跑過程中不舒服。瞧他們那模樣,木桶雖然不算太沉,但也不會太輕。
“小東家!”驛兵見到王況的第一句就是這麼稱呼,這是建州本地兵才會這麼稱呼的,各地驛站的驛兵都會選擇本地兵,這樣可以保證萬一官道有狀況被堵了後,本地兵熟悉當地的地理,可以另選其他路來保證信函的暢通,這路可以是羊腸小道,也可以是山民們砍柴採yào採山貨走出來的險道,而有的路線,甚至不能稱其為路,基本都是獵戶們獵取野物的路線,這些類的險道,不是本地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發生什麼事了?竟然動用到了急鈴?”王況很是納悶,建州如今按說已經是一切都都向正軌,如今的建州,就這麼走下去,王況都不用再chā手,也將會在兩三年內穩當當的登上上州的位置,然後接著就是望州,王況甚至敢打包票說,十年後的建州,除了在政治上沒法和長安及洛陽相比之外,其他地方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而建州有黃良這個老狐狸坐鎮,文有馬周幫著,武有王凌罩著,建安縣令又是自己一系干將岑餘子,其餘各縣的縣令,又都是黃良知根知底的,跟著王況的步子跟得緊的人,建州鎮將又是和自己稱兄道弟的李業嗣,怎麼地也不可能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啊,就是有事情發生,也不可能急到要用急鈴來通知自己的地步。
那驛兵前後瞅了瞅,見只有高三一人在mén口侯著,其他的人都被高三轟走了,高三是小東家的心腹,這個建安人都知道,因此就嘿嘿一笑:“沒甚大事,不過是長溪那邊今年冬捕了些柔魚,黃家說冬天捕到柔魚實在難得,就送到建安來,孫博士說這柔魚不大好做,估計也只有小東家您能烹出美味來,故,使君便動用了急鈴給送到長安來了,當然了,使君還有一封密函,因此,這送柔魚算是順帶的,順帶的。”
一口氣說完,那驛兵便咚的一下癱坐在地上,抱歉的笑笑:“小東家,小的失禮了,實在是這一路顛簸,換馬不換人,現在一雙tuǐ有點不聽使喚了。”話音剛落,就響起了鼾聲,王況一看,這驛兵竟然就那麼坐在地上睡著了。
王況那個汗哪,聽這驛兵的意思,送柔魚是真正的目的,密函麼,不過是掩人耳目的物件,這黃良可真能做出來,不過想一想,黃老狐狸當年連李世民都敢算計,這用上急鈴卻也算不得什麼了。急鈴也是分了三個緊急級別的,最高階別就是三根jīmáo的急鈴,而這次黃良只動用了一根jīmáo的,算是一州大事,卻也不是一國大事,所以,這sī自動永急鈴,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每個州都有自己認為緊急的事情,外人無權過問的,只要朝廷不吭聲就行。
只是這柔魚是個什麼東東?王況很是好奇,來了十多年了,他吃的海鮮是屈指可數,無他,因為從福州送到建安,快馬就要兩天,冬天還好,夏天的話,黃家可沒王況這麼奢侈有冰窖,再說了,就是有冰窖,閩縣全年無冰,長溪麼,也就那麼三兩天的時間有薄冰,又哪來的冰可存?
高三聽到鼾聲,早就叫了家人來把把那驛兵給抬了下去歇著。王況就起身到廳外,把那兩個木桶上的蓋掀開了,裡面是一層保溫用的棉絮,再掀開,是一層的碎冰,這應該是送到建安後,孫銘前讓富來客棧的人使nòng的,碎冰因為冰與冰之間有空隙,存有空氣,因此基本能保證上下的溫度差不會太大,是最好的冷藏辦法。
將上面的一層碎冰撥開,王況喜形於sè,天哪,竟然是魷魚!魷魚只有一根薄薄的軟骨,難怪被稱為柔魚了。
魷魚在夏天常見,但到了冬天,基本都是跟著暖流跑的,難怪黃家會說冬天捕到柔魚很難得。而且與其他的海鮮比起來,魷魚更容易**,在沒有冷藏的情況下,夏天半天就臭了,就是在秋季捕到了,最多也只能放一到兩天,要想送到建安,就是十萬火急的急鈴也不行。發臭是從捕獲時算起的,而漁船出海,基本都是天擦黑的出去,天擦黑的回來,在船上已經有半天以上的時間,到了岸上,等準備送到建安,至少一天就過去了,如何來得及?
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