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頂著。
老婦人又問了句:“是大郎麼?”卻是沒起身,只是把頭從面向牆壁轉了過來。王況這時候才發現老婦人兩眼無神,估計是失明瞭。
王況沒出聲,用探詢的目光看了看孫二。
“大娘,是大郎的弟弟王二郎。”孫二是知道怎麼回事的,連忙回答。
“大郎都從沒說過他還有個弟弟啊,快坐快坐,老婦眼瞎了,看不見,腿腳又不好,不能起身招待你們啦。”
王況找了個竹馬紮坐下,眼神示意了下孫二,孫二會意,轉身走了。
又沉默了一會兒,王況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瞧這樣子,這屋裡和昨天孫二說的差不多,住的是母女兩個,只是不知道這老婦人的女兒上哪去了。
“是二郎吧,老婦的屋裡實在是不堪,也不知女兒燒得滾水沒有,怠慢客人了。”床上的老婦人吃力地抬著頭,手撐在床上想要起身來,王況見狀,連忙站起來快步上前扶住:“大娘切莫起身,躺著就好。”
“唉,多虧了大郎啊,月月都送油米來,不然我們娘倆這冬天都不知道怎麼過。大郎是好人啊。”老婦人沒堅持著起來,也是她身子吃不消,就這撐一下就有點氣喘得緊了。
“你是誰?在做什麼?”一聲清叱從身後傳來,王況扭回頭一看,卻見個穿著打滿補丁的碎花小襖的娘子一手將個木盆扶在腰上,木盆裡還有幾件溼漉漉的衣服,一手握著個搗衣錘,正盯著王況。
小娘子身材不錯,這是王況的第一印象;小娘子很兇,這是第二印象(見到陌生人出現在自己家裡,能不兇嗎?);小娘子很會保護自己,這是第三印象,原因是王況分明看見小娘子的臉上塗著鍋灰,瞧不清長得啥樣,不過看臉的輪廓,應該還是有點姿色的。嘿嘿,瞧不出啊,平日裡楞頭楞腦的王凌,眼光還是不錯。當然了,這是以王況後世的眼光來看,若是以這個時候的眼光來看,這小娘子太瘦了。
見王況用審視的眼光打量自己,小娘子臉一紅(王況猜的,因為這時候小娘子的眼睛躲閃了一下,隨即又瞪得溜圓),握了握搗衣錘。
“丫兒啊,不得無禮,這是二郎,是大郎的弟弟。”床上老婦人聽到了小娘子的質疑聲,咳嗽著出聲叫。
“哎呀!”小娘子一聽說這話,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手裡的搗衣錘是放也不是,握手裡也不是,一會提起一會又放下。
“二郎見過嫂嫂。”王況見小娘子這模樣,一時頑皮心起,就給小娘子正兒八經的做了個揖。反正王凌這兩年推掉那麼多媒婆子,估計就是心裡有了這小娘子了,也不知道他為的什麼原因,竟然在孫銘前和自己跟前絕口不提,要不是王況起了疑心讓孫二跟著,至今恐怕還被瞞在鼓裡。不管怎麼著,這個嫂子是要定了。
“呀!你恁個胡說什麼,誰個是你嫂嫂?”小娘子越發的慌亂起來,本來扶在腰上的木盆一下就扶不住了,砰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正好磕到一塊青石上,散架了。
“娘子你啊,你想啊,我大哥這兩年為了你推掉那麼多媒婆子,難道不是為了嫂嫂你麼?”王況板起臉,一本正經的掰起手指頭:“我給你數數啊,前年,推掉了李媒婆為城北劉家做的媒,去年又推掉一、二、三、四……起碼十幾個媒婆子,今年光這個月,最少推掉了三個。呀,手指頭不夠用,數不過來了。”
見王況在那一本正經的掰指頭數數,小娘子又急又樂,噗哧一下笑出了聲來,手裡的搗衣錘也沒握住,掉到了地上,又彈了起來,翻了個個正好錘頭朝下砸在王況的腳背上。
“哇呀。”王況正在數著,腳背上傳來一陣疼,他閒笨腳,就沒像其他人一樣穿的是裡面襯滿了帶毛羊皮的靴子,而只是一層的軟皮靴,僅在腳底墊了厚厚的皮毛,大冬天的,指令碼來就凍得有些麻,而那搗衣錘又是剛泡足了水的,份量十足,這一下砸下去就更加的疼。頓時王況捂著腳跳起了獨腳戲,上躥下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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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王凌的親事(下)
“小郎君真的是王大郎的弟弟?”小娘子猶自不信,若是,那這兄弟二人的性格也差距實在太遠了,一個是穩重憨厚,一個是油嘴滑舌。就是穿戴也不不同,大郎雖然穿得也不錯,可沒像眼前這個自稱是他弟弟的一樣用渾身用裘皮裹了個嚴嚴實實的,就連耳朵上也戴了個古里古怪的套子,怎麼瞧就怎麼像是紈絝子弟。
“正是,早在前年開始,某就為大哥籌備婚事了,不算上自動找上門來的媒婆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