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切脈,他只說:“手。”等等,實在是對他的口舌吝嗇到了極致,加上又是贏老頭的徒弟,所以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高三不得不小心,人在發笑的時候,有時為了緩解一下,會不知不覺的說出一些之所以會讓他發笑的原因的話來,這是身體的本能,很多時候是控制不住的,除非你有大毅力才行。而新羅人的可笑這事,明擺著就是個軍國密事,不可外傳的,當然要選口風緊的人才行。
最後的情況是,王況是自己止住了笑,而高三呢,則是坐那裡,越想越覺得好笑,又開始大笑起來,這下一笑就真個沒得停了,只能用針,而高三在笑的時候邊跺腳邊說的“新羅人太可笑了,高句麗人太幼稚了。”的話果真就被那太醫給聽到了。
讓高三沒想到的是,這個太醫,在外人面前是不苟言笑,但在贏老頭面前卻是個話匣子,他回去後,就將高三所說的及他的笑症都一五一十的說給了贏老頭聽。恰巧因為白天朝堂上安排戲碼的時候,因為要力求逼真,所以給贏老頭也安排了一出,因此贏老頭這一下就聯想了起白天的事來,順嘴就說了一句:“建安侯果然是早有準備呀,這下高句麗人討不了好去了。”
無巧不成書,恰逢長孫衝跑太醫署來請贏老頭去給長樂公主瞧瞧。看下這些時日來長樂公主是不是有所好轉可以吃王況教給他的桂元紅棗苟杞湯了,這話就被這個傢伙聽了去,在這個傢伙的窮追猛打下。加之長孫衝又是長孫家的長房,贏老頭開罪不起,又因長孫衝也是知道高句麗使者之事的。贏老頭招架不住就說了出來,然後長孫衝又跑到長孫無忌面前顯擺去了。
長孫無忌這才是真真的嘴巴一閉就是鐵將軍把門,當下嚴厲囑咐長孫衝不得再亂嚼舌頭,自己卻偷偷的乘了輛馬車跑去找王況了。
長孫無忌深夜來訪讓王況很是詫異,臭老酸很少晚上出門去找其他大臣的,就是他要和他那一系的大臣見面,也都是遣了管家去請人過府,自己則是不出門的,今天倒是太陽才落山不久又從西山上冒了頭了?當下連忙出去迎接,但懷裡抱著的小女兒卻是不依不饒的死揪著他的袍子不肯放手。小傢伙快滿週歲了,已經能吚吚呀呀的叫了,也能認出自己的爹孃,高興的時候會很含混不清的叫一聲“破”,這是叫王況呢。只是吐字還不清晰罷了。
王況的一兒二女都是怪,餓了就會賴在他們的阿孃懷裡,王況怎麼逗都不理睬,若要是煩了就用哭來抗議;而吃飽了之後,只要眼角瞟到王況在,馬上就會使勁的扭動著身子。直直的伸出雙臂,嘴裡含混不清的使勁叫著要王況抱。他們想在王況的懷裡享受著被王況拋上拋下帶來的刺激,也只有王況自己才敢這麼拋來拋去而且也拋習慣了,尋常人家的孩子,不滿週歲都是裹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的。
這會王況才剛把一子一女逗睡著了,只剩了個小女兒,還不滿足,沒玩耍夠,一見王況想將她挪給阿孃抱,就不幹了,小手抓得緊緊的,眼睛賊亮的轉著,嘴角也一抽一抽的,大有隻要王況放開就要嚎啕大哭的模樣。無奈,王況只能抱了她出來見長孫無忌。
一見王況竟然抱著女兒出來會客,長孫無忌就笑了:“二郎果非常人,祖慈父嚴這話在你這就行不通了,某還是第一次見著抱了子女出來會客的,一般再是疼愛兒女的,都是在外人沒在的時候才偶爾抱一下,你倒是好,瞧這模樣,這是女兒罷?倒是賴你似是習慣了的。”
“孩子麼,不懂事,讓他們快快樂樂的過好孩提時光,這是為人父母的根本,回想一下,哪個沒在成年後羨慕孩子們的無憂無慮呢?與其讓兒女等到以後羨慕,不若現在就給他們這樣的無憂無慮。”王況倒還是第一次聽說祖慈父嚴的說法,不過這和他沒關係,自己所受的教育就跟這個時代不同,自己的兒女自有自己來教育,王況也不想讓她們長成後因為沒有一個快樂的童年而心生遺憾。
好孩子是誇出來的,而不是打出來的,越打越有逆反心理,在這一點上,王況的認知要遠超過同時代的人,對小王晟是如此,對自己的子女也是如此,而因著對王況的信任,又有王冼在王況的調教下有那麼好的成績,所以王凌也是由著王況,王況說要怎麼著就怎麼著。
長孫無忌被王況這麼一說,細想一下,點頭讚道:“倒是個新穎的說法,且有二郎你自身和並著三郎的如今現身說法,似乎很有道理呢。難怪二郎也在引導晉王多出來玩耍,聖人受了二郎影響,這次就把晉王給帶上了。某觀晉王最近幾年,人也靈動了許多,討人喜了許多。”
王況心中一泠,想起了小六子說的長孫無忌在試探他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