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此死活不讓俺從軍,說是萬一有個意外,也好為俺家留個種。”羅朋全有些落寞的笑了笑,有點苦澀,“俺原來的字叫平陸,平虜是後改的,俺原本也不是柳成人,而是邊民,可憐俺一家二十多口人,全歿了,都死在高句麗人手中了,只剩了俺兄弟倆逃了出來,因此俺就將字改為了平虜,有生之年,俺不見到高句麗狗死絕,俺心不甘。”
“可是破虜校尉李業詡說不讓你參軍?”羅朋全說到李將軍,王況就想起來李業嗣曾說他弟弟比他有出息,鎮守邊關,比他成天的窩在建安強多了,王況就猜可能是他。
“正是,小郎君難道認得李將軍,啊呀,那敢情好啊,某就厚一回臉皮,求小郎君幫俺跟李將軍關說關說,讓俺陣去殺敵去罷,手刃仇敵以慰族中老少在天之靈。”羅朋全一聽大喜過望,連忙開口求王況,一臉的渴盼。
“羅捕頭你卻錯了,須不知,你若在捕頭位做好了,也是殺敵立功的,你想想,我大唐將士哪個沒家?哪個無父無母的?你在捕頭位,要是能安心做事,保得一方平安,讓前方的將士沒有後顧之憂的安心殺敵,豈不好過讓他們成天的擔心家中父老而分心了?一個是專心安心,一個是分心擔心,你想想,哪種情況下的將士更勇猛?是前者罷?”
“再者,打仗,並不全都是刀兵相見的,從這一批的新羅人所作所為,難道你就沒個聯想?打仗,可是全方面的,我們大唐會派了暗探去高句麗,難道高句麗人就那麼笨,不會也派了暗探來我大唐刺探軍情?羅捕頭作為捕快,若是在這方面努力努力,將高句麗人的暗探都揪了出來,那麼高句麗對我大唐軍情就是兩眼一抹黑,這麼一來,前方將士的死傷不是要少很多?你這難道就不是也參與到了戰事中去麼?所不同的是,你解除了將士們的後顧之憂,將士們則在前方幫你多殺幾個敵人,這不也是殺敵立功麼?”王況有點語重心長,自古兩軍交戰,都會互相的派了暗探潛伏,這並不是後世的專利,有戰爭開始,間諜就同時存在,只不過重視程度不同而已,而大唐這邊,又往往因為自己是強勢一方,而對敵人有所輕視,在排查暗探的力度往往不如敵方。
“你要是抓到了暗探,難道那暗探就不是高句麗人麼?即便不是高句麗人,那也是高句麗人的狗,同樣是殺敵嘛,所不同的是,將士在前方殺敵,你在後方殺敵,只是地方不同罷了,都是殺敵,難道就一定要在戰場麼?”徐國緒也是擺出了一副說教的口吻,既然這羅朋全態度已經變了許多,徐國緒也就不再那麼拿捏著小心了,本來麼,他在長安可都是支使教訓人慣了的,讓他要小心著的應對,還真是累人呢。
旁人可不比得王況身邊的人,對王況身邊的人,徐國緒是裝都不裝的,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偏生是因為王況身邊的人,徐國緒本身就有認同感,自然而然的就和氣,也不用裝的,但對外人,沒那感覺,就得小心著,累啊。這下好了,總算不用再裝了,徐國緒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羅朋全聽了王況和徐國緒的話,在那裡呆楞著沉思了起來,王況見他在想,也就不再逗留,帶著徐國緒出去遛躂去了。
“二郎你可真行,要某說麼,說二郎不懂兵法的人才是真的不懂兵法呢,聽你剛才說半天,某都熱血沸騰了不少,真要按二郎說的,某家不也是等於間接的陣殺敵了?那千里眼,那行軍餅等等,哎喲喂,某家這功勞可不小呢。”徐國緒眉開眼笑的,一時間是豪情滿懷的,躊躇滿志。
“其實哪,不管你在做什麼,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壞了大唐的秩法,都可以說是間接的殺敵了,一個籮卜一個坑,這天底下,每件事都得有人去做,地得有人去耕種,牛羊得有人去餵養,得有人把米做成飯,得有人將絲紡成布,得有人將鐵礦冶煉成鐵,得有人把鐵打成刀兵,得有人拿了刀兵守衛著泱泱中華,當然,有那麼多人那麼多事,就得有人去管理,去謀劃。因此,這世間的任何一種勞作,都是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少了誰都不行。”王況似笑非笑,看著徐國緒。
“那就是說,不管做什麼,都是有功的?事不分貴賤,人也如此?”徐國緒一下就想到了許多,這也是他,跟王況嘻嘻哈哈那麼多年,受的感染不少,加他自己本身年少出身就不是層人,但這麼些年來,地位卻也日益升,達到了如今的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可以說,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往高處走的例子,地位的轉換也讓他有了些感悟,所以才有這麼一說,才會想到這麼遠去。
黃大一聽徐國緒這話,也是若有所思,不過他比起徐國緒來警惕心可高多了,沉思的同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