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閽老奴一對凹眼,警惕地往卡拉比斯身後和四周看了看,確定只有他一個,才慢慢開啟了側門,卡拉比斯走了進去,就看到凱撒用長袍遮著臉,躺在花園的石椅上,不知是醒還是睡,旁邊一位三十來歲的清麗婦人,正坐在一邊給他演奏著齊特拉琴,而他在薩丁尼亞島相識的年輕貴族布魯圖,正在和一名臉色紅潤活潑的貴族女子,在葡萄架下的小桌上玩著擲羊腿骨的遊戲。
掃了一眼,卡拉比斯就確認了,彈琴的是布魯圖的母親,凱撒最愛的情婦塞維利亞;而那個和布魯圖一起玩耍的,應該就是塞維利亞的哥哥(或弟弟)小加圖的女兒,也是布魯圖的表妹波西婭。
“嘿,原來是卡拉比斯!”先起來熱情招呼的是布魯圖,卡拉比斯也上前和他擁抱握手,“那天在薩丁尼亞島,你居然拋下我,先走一步。”
“我趕著去軍營,請原諒。哦,看來你最終還是選擇了你可愛的表妹,尊敬的波西婭,您父親的正直讓全世界的人,包括我這個來自異鄉的新晉騎士也感到由衷的敬佩。看看這枚美麗精巧的戒指,你和布魯圖一定是訂婚了,豐厚的禮物我改日一定奉上。”卡拉比斯當然知道小加圖的家族的女兒們,一向為父親和曾曾祖父驕傲,所以波西婭面帶笑容,接受了卡拉比斯對她手背恭維性的輕吻。
旁邊的塞維利亞則很冷靜地說到:“波西婭,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的奉承,你不應該放在心上,否則早晚會落得和你姨母一樣的下場,沉迷於和一位禿子的感情裡不能自拔。我們家族的女子,原本都應該此時此刻坐在紡機前勞作的,但現在卻不同了,香水、服飾、年輕漂亮的男子,無時無刻不在引誘我們墮落,看看我現在,就墮落了。”
聽到這話,卡拉比斯急忙改弦易轍,又跑到塞維利亞面前,親吻著她的手背,塞維利亞笑起來,“客人,希望我剛才的玩笑話沒有唐突到你,如果你是來向那個躺在石椅上的禿頂男人索債的,請儘管把他送上法庭,押到監獄裡去吧,他折磨了我快十年的光陰了,騙吃騙喝還騙我的眼淚。”
凱撒聽到這話,咳嗽了兩聲,翻個身,背對著卡拉比斯。
卡拉比斯上前,低聲對他說:“閣下,請振作起來,現在不是消極無為,沉迷醇酒美婦之刻,龐培馬上就要回來了。而您則要帶著十三軍團,去盧西塔尼亞的,去換取進一步上升的榮耀,您快四十歲了,政壇的巔峰時刻正向您招手,不應該見外地認為我是來索債的。”
“我走不掉,債務太多了。”凱撒有些虛弱而傷感地回答。
“多少?”卡拉比斯記得,他用之前伊特魯尼亞的拍賣會所得,幫著凱撒償還了不下一百塔倫特的債務,克拉蘇也掏出了三百塔倫特,這下凱撒的債務最多也就剩三四百的養子。
誰想,凱撒的回答是“已經又到八百九十七個塔倫特了。”
“。。。。。。”
第12章好感(下)
卡拉比斯不知道凱撒咋又欠瞭如此多的債務的,也許是高利貸的利滾利積累,也許是這個已經半禿的浪蕩公子哥的風流情債,也許是他又在自己遠征時給羅馬城的平民舉辦了數不勝數的巨大盛宴,為自己的政治聲望積累資本。
但現在的首要問題是,凱撒還不清債務,債主們是不會讓他去盧西塔尼亞赴任的,遠征事項更是無從談起,凱撒很快就會和喀提林一樣,被金錢和信譽的鉅額“負資產”拖垮、沉淪。
現在是我出面拯救英雄,為自己撈取資本的時候了,八百九十七塔倫特,恐怖啊!我現在打拼這麼多年,資產也就一百個塔倫特左右,還有很多焊在了伊特魯尼亞的產業當中,我急需的是熱錢,歷史上是克拉蘇替凱撒還清了一部分債務,併為其餘的債務做了擔保,凱撒的盧西塔尼亞遠征方成行,但那樣凱撒只會承克拉蘇的情面,我必須摻和一腳進去,才能在歷史上站穩自己的席位,現在我需要兩百塔倫特左右的現金,和克拉蘇聯手幫助凱撒這個賭棍。
思索了會兒,卡拉比斯如此說道:“我儘快籌措兩百塔倫特,另外我也會去拜託我的庇主與克拉蘇,爭取讓**務官閣下成軍,前往盧西塔尼亞。”
凱撒聽聞此話,一個軲轆就翻了過來,“明年,就是明年!盧西塔尼亞的遠征一定要實行,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償清我的債務,我是維納斯後裔尤利烏斯家族的男子。但現在我的政治地位和家族的門楣根本不相稱到可憐的地步。遠征歸來——我就去競選新一任的執政官。天啦。我需要你卡拉比斯,如果你能做到這步,遠征時你就是軍團的副將,沒事的,我身為西班牙的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