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腳下。
血呼呼叫地順著海布里達的腦門往下淌,但他還是筆直地站著,一動不動。
第12章火之鐵壁(中)
又有幾把劍刺中了海布里達的軀體,但他只是身體搖動了兩下,還反手刺倒了一名敵人,“所有的賞格都是哥的!”這是他暴喝出來的最後一句話,接著鮮血流到了砂地上,瞬間就嗞嗞地被吸入了進去。
其餘的敵人被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再也不敢和這個瘋子糾纏下去了。而六軍團、十二軍團的子弟們都在海布里達的身後,湧了過來,“我們勝利了,敵人完蛋了!”他們的盾牌和西班牙軍團的盾牌交錯撞擊在一起,很快就擊潰了擋在最前面的一個拉賓努斯軍團,那群西班牙武士失去了繼續作戰下去的勇氣,但他們見識到李必達的軍團首席百夫長做出瞭如此英勇而恐怖的行為後,許多隊標被丟棄在了地上,人員則揹著盾牌,朝己方營寨壘牆後崩潰遁走。
很快,十五軍團的工程兵士們就搭建好了幾處簡易的浮橋,弓箭手、投石手、騎兵砲、風箱砲源源不斷地透過皮囊和陶罐支撐起來的橋面,通往了圖姆爾河的對岸。這會兒,拉賓努斯在右翼的二線軍團,逆襲了過來,壘牆上的棒投器飛石如雨,打倒了許多衝在前面的官兵,攻堅的器械也被打垮打壞了不少,如潮般的衝鋒再度被遏制了——同時,拉賓努斯中央集團,又跑步過來一個軍團,在內線對李必達部眾進行側襲,雙方當即又是混戰一團,壘牆下的各色旗標是你進我退,互不相讓。
最側邊,也是距離瓦加城最近的帕魯瑪與杜松維耶。尤其憂心如焚。因為現在的局勢。他們騎兵很難越過河曲這邊的開闊地,前去進攻拉賓努斯的壘牆和營寨,那樣己方的精銳會被嚴重殺傷的——“我帶著兩個大隊的騎兵,朝瓦加城遊走,希望可以引誘那個圍城的軍團來戰。”說完這話,杜松維耶就帶著規定數額的騎兵,朝瓦加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果然,不久後在那邊。突然出現了大股敵軍的步騎,看來是那邊見主戰場情況危急的圍城軍團,不知所措下抽調過來增援的。
這股敵人大概有五個隊標,看起來約莫有兩千人之多,還有數百名西班牙騎兵在兩側提供遮蔽掩護,他們看到杜松維耶的兩個大隊騎兵逼近後,急忙吹響軍號——騎兵紛紛上前,而步兵則忙不迭地列陣,準備立穩腳跟拼死抵抗。
決心不給敵人餘裕的杜松維耶,一馬當先。舉著旗標,就與跟在身後生死與共的維比奇納斯騎兵。毫無耽擱地鋪天蓋地地衝了過去,他們先是在短距離內馳射了一波箭矢,將擋在前面的西班牙騎兵射得人仰馬翻,接著就或在馬背上,或躍下來像日耳曼人那般手持長矛,和還沒來得及布好應戰陣勢的敵人步兵混戰一團。
突陣的杜松維耶的坐騎被敵人的矛手刺斃,側邊又有個手持短劍的西班牙人飛撲過來,將他撞下馬來,危急時刻這位高盧將領的衛隊捨生忘死趕來,將那個西班牙人砍成肉醬,杜松維耶這才掙扎著舉著旗標站起來,胸甲上就中了兩箭,他被巨大的力道衝得幾乎要仰面摔倒,然而還是硬抗住了,“所有人,今天不要讓半個敵人逃出去,見證我們維比奇納斯人是最優秀高盧勇士的時刻到了。”
見結陣無望的敵人,也如同被逼上絕路的狼群般,以手裡的刀劍為自己森森地獠牙,開始了混戰一片。
這時,從側邊的山坡上,傳來了驚雷般的馬蹄聲,那是帕魯瑪及時地帶著後繼的近四千名騎兵,迂迴包抄了過來,但見兩側是列成如飛翅般的馬蒂亞人,伏倒在高聳的馬鞍上,胳膊挾著長長的騎矛,而中央則是去除了斗篷的“昔蘭尼新騎兵”,他們的裝備統一由主人的金庫承擔,帶著高盧式的尖頂頭盔,用肩帶繞著水滴式樣能護到腳跟的盾,單手舉著約五尺長的鋒利標槍,十分穩定地在搭在肩膀上,做出隨時可以投擲,或者可以往下刺的姿勢,流星閃電般從側邊撕裂、踏入了敵人的橫陣。
許多西班牙兵士,見到高頭大馬如山般壓過來,轉瞬就衝到自己面前,本能地抬高了手裡的大皮盾,半蹲縮在其下,而後帕魯瑪的新騎兵居然紛紛直接踐踏著粉碎掉的皮盾,和敵人翻滾的屍體,穩穩當當地接連踏破了幾層攔截的陣勢,而後藉由巨大的衝鋒慣性,將手裡的標槍或者說刺矛擲出,將原本佈置在隊形中央的敵人輕裝步兵頓時刺翻了一大片,血汙、旗幟和武器全部被踩在了馬蹄之下,死傷者在地上爬來爬去,呻吟哀嚎。
這種毀滅式的衝鋒,居然一下子就讓五個大隊的敵兵死傷了大半,其餘的見陣型早已殘破,便紛紛脫離了崗位,再也沒有抵禦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