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輝不解,詢問地看著他們。
藍袍少年剛剛也出去了一會,本是去解手的,卻半途碰到兩鬼鬼祟祟的傢伙。於是這會兒,他忽然走到安嵐跟前,打量著她道:“有件事,我想問其中一位,問清楚後,我們再一塊去尋方娘子。”
安嵐有些莫名,方玉輝亦是不解,便道:“什麼事?”
藍袍少年冷哼一聲,剛剛他踹了那丫鬟一腳後,安嵐故意裝好心去扶一個丫鬟,反襯他性情暴躁,令他心裡極是介意。剛剛那麼多人,也沒誰屈尊去扶那小丫鬟,偏她就做了,還當著他的面,這不是故意讓他下不來臺是什麼。雖說這丫頭生得漂亮,但是,除非他心情好,否則絕不會行憐香惜玉那一套。
藍袍少年看著安嵐道:“之前在園中尋香的時候,你都在哪轉悠呢?”
安嵐一怔,遲疑地看了他一會,才道:“方少爺為何問這個?”
藍袍少年皺眉,語氣有些不耐煩:“問你你就回答,哪來那麼多話!”
他眼中的戾氣很重,安嵐微微皺眉:“方少爺似乎誤會了,今日你我都是方園的客人。”
方玉輝也有些看不起藍袍少年這副頤指氣使的做派,便喊了那少年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制止之意:“易陽!”
藍袍少年姓陸,表字易陽,跟方玉輝不算知交,但平日裡也都有往來。
於是他便道:“那個時候,你悄悄去了花廳是不是?”
安嵐微怔,不明白陸易陽忽然跟自己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究竟是何意,但她直覺絕非好事,於是便道:“既是園中尋香,我去花廳做什麼,方少爺到底想說什麼?”
“當時安嵐姑娘確實是與我一塊在園中尋香。”丹陽郡主也不明白陸易陽為何話說這些話,但還是開口證明安嵐說的是事實。
陸易陽卻哼了一聲:“但是,丹陽郡主確實比她提前結束尋香,而她,則幾乎是最後一位交出香露的,並且當時還是一個人匆匆趕到亭子那邊,是與不是?!”
丹陽郡主一怔,卻這會安嵐隱隱猜到陸易陽究竟想做什麼了,剛剛李爵爺說方三爺和王大奶奶是中毒身亡的,方玉輝又說,只要找出下毒的嫌疑人,別的人自當就是清白的。
陸易陽特意跟她提起花廳,她忽然記起來,當時在花廳品香時,方娘子曾說過,那匣子裡放著幾瓶附子。附子有毒,方三爺和王大奶奶都是中毒死的,而他們這些人對於附子的毒性多少都有了解……
她之所以是最後一位回到交香露的亭子那,是因為當時站在院牆忽然碰到王大奶奶和方三爺。那個時間裡,她身邊沒有別的人,沒有人能證明她那段時間究竟在哪。
安嵐心裡翻起驚濤駭浪,她抬眼看著周圍的人,忽然明白了。
為什麼偏偏挑中她,因為天生的階級不一樣,所以更容易讓人馬上做出選擇。
安嵐暗暗咬牙,一臉平靜地道:“因為想多尋幾瓶香,所以多用了些時間,有何不可。”
陸易陽笑了,卻突然牽扯到臉上的傷,於是那笑容即僵住,隨後就收起面上的笑,又哼一聲:“是沒什麼不可,不過,你之所以會多耽擱了時間,卻不是因為尋香,而是你回了花廳一趟。”
安嵐皺眉,眸子濃暗,面色如常:“香在園中,我回花廳做什麼,方少爺反覆這麼說,究竟是何意!”
陸易陽有些得意地道:“你可別不承認,這話可不是我隨便說說的,是有人看到你回了花廳。”
他這話一落,果真就有人三四個人站出來道:“沒錯,我們都看到了。”
安嵐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發抖,他們真是打的好算盤,只要她的嫌疑更大一些,那麼到時他們要求離開,顧忌自當就少許多。而她有了這樣的嫌疑,方娘子必不會放她走了,如此,他們更是無形中除掉她這個對手。
安嵐正要開口,陸易陽卻趕在她前面道:“行了,這事就到方娘子那說去,這事也關係這大家是不是都是清白的,最好都一塊過去。”
只是,不等他們動身,謝藍河忽然開口:“你們幾位,是什麼時候看到安嵐姑娘去花廳的?”
那幾個人愣了愣,其中一人遲疑了一會,就道:“當然,是在她回亭子之前。”
另外幾人即點頭:“沒錯,就是那個時候。”
謝藍河又問:“之前,之前多久?”
丹陽郡主也不笨,也隱約猜出陸易陽是什麼意思,遲疑了一下,便也跟著道:“其實安嵐姑娘並未耽擱多長,同我們分開後沒多會,也回了亭子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