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
裴崢忙上前一步,臉帶急色:“你要攆我走?”
“不是攆,我是擔心你再這樣亂走亂晃會有危險。”說完,徐昭就抻著脖子踮著腳尖左右環顧了一番:“怎麼就你一個人?侯府的侍衛呢?”
裴崢現在沒時間給她說明跟隨在他身邊的侍衛在哪兒,急急開口就說著:“你說我在外行走很危險,那你呢?難道你就不危險?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怎麼和大宛人相熟認識,還有那個上官無策,你可知他是誰?在大宛呼風喚雨般的人物,且殺人如麻、性情冷漠,你知道跟在他身邊有多危險。”
看裴崢是真的急了,徐昭也不好將自己的事事無鉅細的告訴他;總不好給他說,其實她不是大梁子民而是大宛公主吧,如果被他聽了去,他一定會懷疑她被上官無策下了降頭,然後立刻壓著她趕緊離開這裡,甚至可能會找來無數名醫來為她治病。
徐昭嘴角抽動的抖了抖:“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你不用管,而且我身邊還有元宵,它會保護我的。”
“一隻兔子?!”裴崢難以置信的睜大眼,只是,在看見趴在徐昭胸口的小傢伙時,他接下來的話立刻被噎住,半天都張著嘴不出聲。
徐昭瞅著裴崢怪異的臉色,不明白的往自己的胸口上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炸毛。
就看一直窩在她懷裡的小傢伙此刻蔫頭耷耳,一副為情所傷的悲傷神色,紅嫩嫩的三瓣嘴類似於抽噎般的抖動著,大大的金色眼珠裡漫著層層水光,等水汽越聚越多,最後吧嗒一下一大顆眼淚就從它的臥蠶上滾下來,將它臉上銀白的毛髮全部都沾的溼噠噠的。
哎呦我去!瞧這小傢伙無聲抽噎、默默垂淚的神情,指不定早已哭了多久了。
徐昭一扶額,頓時做恍然狀,她怎麼就忘了,她家元宵心悅裴崢啊!
裴崢訥訥的看著元宵幽怨有情的小眼神,臉色尷尬:“它怎麼了?”
“能怎麼了,還不是為情所困,被情所傷。”徐昭白了眼裴崢,都說紅顏禍水,這藍顏禍起水來簡直比紅顏還厲害,裴崢這傢伙魅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居然能讓她家元宵念念不忘的惦記這麼久;唉!這跨越種族的無望愛情啊,註定是連個開始都不可能的。
徐昭伸手指戳元宵大大鼓鼓的臥蠶,壓低聲音道:“別惦記了,男人長再好也不是你的,你呀,就乖乖的長大成年,然後主人我呢會利用身份之便為你捉來全天下的母兔子精挑細選的給你選媳婦,放心,看在咱們主僕一場的份上,我會給你挑一隻膚白貌美跟你一樣有大臥蠶的母兔子。”說到這裡,徐昭就一臉嚮往的看向遠方:“到時候元宵你就有母兔子給你暖被窩了,還能生一窩小元宵,我都想好了,等回頭回到大梁,我就在棲鳳宮的外面給你打一個兔子洞,也算是給你安置一個家。”
元宵眨著受傷的眼神,吱吱吱的叫了幾聲。
徐昭恍然:“你說你不住兔子洞?行,不住洞也可以,那我就給你蓋座宮殿,咱倆做鄰居。”
看著這一主一僕旁若無人般的對話,裴崢憂心忡忡道:“阿昭,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不方便說?”
徐昭揉著元宵的大耳朵抬起頭看向裴崢,耳邊隱約還能聽見客棧的後院傳來的人聲吵雜的聲音,就又低頭對正緬懷初戀夭折的小傢伙說道:“別鬧了,趕緊把你的小夥伴們叫出來別讓它們真傷了人;真不知你究竟有什麼本事,居然連沼澤群裡的那些能要人命的東西都
命的東西都給你收服了。”
說完,徐昭就伸手拉上裴崢的衣袖,看著天際黑黑的夜色,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講。”
又是一陣寒風吹來,捲起地面還未來得及清掃的雪花在空氣中肆意的的飛舞著;而那兩個相攜而走的身影也漸漸隱入夜幕之中,只留下偶爾能聽到的腳步聲空曠的在街道上響著;又是半刻過後,緊閉的客棧後院小門被人從外面嘎吱一聲開啟,隨後,數名人影接踵而出,馬蹄聲起,漸漸朝著那緊閉的城門方向奔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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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過後
當一輪金烏綻放著金亮的光澤照射在雪白的大地上時,晝夜過去,天色乍亮。
大宛宛城的巍巍皇城外,熙熙攘攘的官道上皆是一番熱鬧之象;各型各色的人都排著整齊的隊伍等著城門的開啟,有提著莊稼地裡自家產的糧食進城叫賣的憨厚莊稼人,也有繡著精緻小玩意兒挎著竹籃進城交貨的貌美小繡娘,更有行色匆匆的過路客,長長地隊伍從城門口排到了數里之外的官道上,可見作為大宛最大的都城,其人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