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王梓晴,對著徐昭解釋道:“當初王家因太后之故受到牽連,梓晴本應該跟著族人服罪的,好在蒼天垂憐,能讓我及時看清楚自己的內心,明白在我心中梓晴的重要性,這才沒發生讓我後悔終身之事。”
聽著大哥這個大老粗居然能說出如此濃情蜜意的話,徐昭忍不住一陣牙酸;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愛情真的可以輕易改變一個人,最起碼大哥被王梓晴改變了這是不爭的事實;難怪張氏在說起兒子時眉眼間也帶著笑色,看來她老人家想要抱上親孫子的願望很快就要實現了。
徐昭看著被大哥半摟在懷裡的王梓晴,對這頗顯天真的小姑娘她雖說沒有太好的印象,但好在也沒什麼壞印象;王家雖說出了一個王氏那樣戀棧權勢的女人,但好在並非人人都如她一般;王梓晴心思單純,看那模樣也是很愛大哥的,只要她能一心一意的對待大哥,她也會祝福他們二人,為大哥高興。
徐昭主動伸手拉起王梓晴的手,看著她受寵若驚般的兔子眼,笑的很和善:“我家大哥是個習武之人,並不像那些飽讀詩書計程車子一般會花言巧語,又因為他從小太木訥,對女兒家沒什麼心思,所以更不會哄女人開心;但是我能保證,一旦被他認定在心裡的人,就算是拼盡他的性命他也會盡全力保護,不會輕易讓你受委屈;只要你給他時間和機會,一定會發現他的好。”
聽著徐昭的話,王梓晴很是感動,要知道在她得知今日進宮拜見皇后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小心緊張起來;她知道王家之所以會落得今日田地正是因為皇后所為,也清楚皇后娘娘對先太后王氏的印象很不好,再加上曾經自己又是被先太后選定入宮要給皇上當妃子的女人;她身上,有太多太多皇后不喜歡的理由和原因,甚至到最後,她都做好了跪在地上被皇上賞幾個大耳光子的準備。
是夫君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皇后娘娘是個真正心底淳厚之人,雖說很多時候都是一副嘻嘻鬧鬧,萬事不留心的無所事事的模樣,可她的心思卻是最細膩的;只要她表現出自己的善意,皇后娘娘就一定能夠感受到;再說了,當初一切都是王氏所為,她不過是被捲進來的小小棋子,皇后娘娘寬宏,定然是不會跟她一般計較。
雖說有夫君的寬慰讓她放心了不少,可站在宮門外的時候她還是惴惴不安,手中的帕子幾乎都快被她絞成了麻繩;直到這一刻,在她親耳聽見皇后娘娘對她說的這番話後,她終於相信了夫君口中的話,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夫君總是在她面前說皇后娘娘的好;因為真正真實的她,要比夫君口中還要更好,更暖人心。
徐昭見王梓晴用一副快要哭的表情看著自己,當場就有些手忙腳亂,看向含笑看過來的大哥求救:“哥,你可親眼所見,我真的是一點也沒欺負她呀。”
瞅著手忙腳亂的徐昭,徐諾笑著用另一隻手臂輕輕攬住了徐昭,滿臉幸福滿足的抱著他這輩子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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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鳳宮中正上演著家人團聚、親人和睦的場景;可在隔著重重宮闕後的天禧殿中,一聲聲瓷器摔在地上發出的破碎聲宛若撕裂空氣般的不斷從殿內傳出;中間,偶爾還能聽到一陣陣壓抑的、無法控制的低聲怒吼;不過好在天禧殿上下所有的房門窗戶都關的死緊,聲音傳的並不太遠。
周蘭依舊穿著昨日與徐昭相見時的那身華麗宮裙,只是此刻宮裙已經褶皺,原本梳的一絲不苟的雲鬢也因為一系列的大動作而鬆鬆散開,頭上的鳳釵、珠翠有些已經掉落在地,和碎成一片的瓷器碎片混在一起散發著昏暗的光澤。
很顯然,她這一身裝扮正是證明了她從昨日回來後就一直沒有改換行頭,更是連入夜休息都沒有。
扛著一夜未眠一身疲憊的周蘭在發洩累了後,終於喘著細氣扶坐在椅子上,一雙微微充血的眸子卻是格外晶亮,如野獸般散發著興奮兇狠的光澤。
而伺候在周蘭身邊的宮侍們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在終於看見她累了停下手後,這才忙開啟關了整整一夜的窗扇,同時也手腳麻利的收拾著地上的殘渣。
周蘭深吸一口氣,接過宮侍遞上來的一杯溫茶,淺淺的抿了幾口,道:“徐昭這時候回到棲鳳宮了嗎?”
十三跪在地上,將打探來的訊息事無鉅細的告知:“屬下的人剛回來通告,說是剛回去;而棲鳳宮中,徐家的人也早就候著她了。”
“哼,親人大團圓吶!”周蘭發出一聲哧諷:“現在宮裡的風向恐怕已經變了吧,皇后娘娘剛回來就得到皇上一夜的恩寵,再加上她那一國之後的身份,怕是全宮上下所有的人都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