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男子,都隨著歲月的流逝離她遠去,甚至連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她都沒有權利去擁有;而造成她如今悲劇的人,正是那個剝奪她一切、讓她日夜恨不能拆其骨、喝其血的女人——葉霜。
穆流萍的眼底閃過凶煞的血紅,幾乎要人懷疑此刻如果葉霜還陽出現在她面前,她會不會將這個讓她幾乎快恨了一輩子的女人一口一口撕吃了。
穆流萍的古怪表情成功的引起了徐昭的注意,瞧著這情緒明顯不穩的女人,徐昭似乎看見了第二個林瀞瑤;只是林瀞瑤陰毒堪比地溝中蟄伏的毒蛇,用一張貌美如花的外表遮掩著自己丑陋扭曲的內心;而眼前的女子似乎並不介意暴露自己的殺氣和恨意,和讓人看見就產生噁心之意的林瀞瑤相比,她要順眼太多了。
徐昭自來熟般的在不大的雅間內來回走了幾圈,最後來到一個圓凳前,坐下,眼神明朗的看著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收起扭曲之色的穆流萍。
常年生活在暗鬥不斷的後宅大院,徐昭對於穆流萍這宛若變臉般的神情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如果說,男人的戰爭是屬於刀光血影的戰場,那麼女人的戰場就是屬於那花團錦簇、金嬌玉貴的後宅;穆流萍能夠在襄陽候府以一個貴妾的身份執掌後院,可見也是有些手腕的;所以對於她這收放自如的變臉速度,徐昭只有讚賞,毫無半分的逼視;每個人的生存都不容易,各種各樣的環境下都會自我養成一套屬於自己的生存方式;穆流萍善於偽裝自己,這一點倒是很讓她中意。
穆流萍心裡暗急,本以為這忽然冒出來的女人會主動找自己說話,畢竟她自己送上門,就算是攥了她的把柄,也是有求於她;只是待她等了半刻都不見這人開口,她就開始有些忍不住了。
“這位夫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說吧,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閉嘴。”
徐昭倒是很欣賞穆流萍的快人快語,而且,很顯然這個女人還是個聰明的,只是運氣有些不太好,要不然也不會這麼不倫不類的以一個貴妾的身份主持著侯府的家業;而現在,遇到了她,就會是她好運的開始。
徐昭伸手到桌子上,給自己斟了杯茶水,瞅著穆流萍隱隱不安的眉眼,緩緩開口道:“周夫人既然快人快語,那在下也不隱瞞了,我有一件事需要夫人幫忙。”
“何事?”穆流萍面露警惕。
徐昭眼睛一彎,笑的純真無害:“我要襄陽候府,後院‘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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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交易
“我要襄陽候府,後院‘著火’。”
簡單平靜的一句話,幾乎是在瞬間就在房內的每個人心裡在炸起了漩渦。
穆流萍先是一怔,跟這事驚愕,最後,卻是忽然大笑,笑到最後,居然連眼淚都出來了:“徐夫人,你可知自己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讓襄陽候府後院著火?在這偌大的襄陽城中,你知道這座赫赫聲名的侯府代表著什麼嗎?在西南之地,周齊又什麼人物嗎?再說了,我憑什麼幫你?雖說我有把柄在你手中,可也不會蠢到被你利用對付自己的家;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之人,沒想到卻是個狂妄之輩。”
面對穆流萍的奚落,徐昭依然態度從容,眼神中的凌厲之色一閃,諷刺般的落在她身上:“自己的家?周夫人,在下想問你一句,在襄陽候府中,誰將你看成是家人了?難道是紅顏薄命的真正襄陽候侯夫人葉霜?還是你口口聲聲稱作‘候爺’的夫君?亦或者是,葉霜留下來的三個孩子?”
穆流萍臉色陡然變青,徐昭的話,就像沁了毒汁的鋼針,毫不留情的刺破她最脆弱的偽裝;將她這些年來在侯府中所受的委屈和不甘立刻昭示於世人眼下,這時的她,就像是被扒光了的可憐之人,苟延殘喘的匍匐在地上,艱難的維持著自己的驕傲,可卻不知,自己的的這些舉動已然成了他人眼底最大的笑話。
穆流萍攥緊手指,發青的臉色漸露猙獰;多年來因為誤服藥物而導致面容缺陷的容顏也在清涼的日光下露出凹凸不平的痕跡,徐昭看著這樣的穆流萍,忍不住冷抽了一口涼氣,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動了怒火,硬是將自己的臉憋漲到無法控制,她真的很難發現在她靜心塗抹的一層又一層的脂粉下,那張看似嬌美的容顏早已不復當初的模樣;甚至因為面板的不平整而露出宛若老樹般的溝壑和裂痕。
看見徐昭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的臉看,穆流萍立刻反應過來,下意識的便發出一聲驚呼,匆忙捂著臉轉過身。
而站在她附近的兩個黃裳丫鬟忙飛身靠近,紛紛將她護在身後,那舉動可見忠心。
徐昭看著穆流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