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之人:“混賬!這個時候你怎能先自亂了手腳?跟在我身邊這麼久,難道除了漲了飯量腦子卻是半點也沒長嗎?”
手下忙跪在地上,低著頭,等待訓斥。
周蘭深吸一口氣,道:“我親自派出去的人,他們是否會出賣我,我是最清楚的;這些傢伙應該在身份暴露的同時就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所以,此時徐諾拿出來指證襄陽候府的證據應該不是我們的人洩露出去,而是他故意做出來的假證,為的就是要我們亂了陣腳,最好是像你說的那樣,讓我身邊的心腹之人出面就救他們,這樣的話,就算徐家沒有證據,在你出現的那一刻,他們的手中就會掌握處理我的死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也在機緣巧合之下還調查到了關押那些人的位置?”
手下一臉羞愧:“是屬下笨拙,差點壞了郡主您的大事。”
看手下不矢口否認,周蘭就知道自己猜得一點也沒錯;這簡直就是徐昭做了個甕,等著她去鑽呢;這一招借力打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手段運用的真夠成熟老練的。
周蘭輕鬆地往身後的軟墊上一靠,道:“不用管那些人了,由著徐昭抓住那幫廢物大做文章去吧。”
“可是郡主,這樣對您的名聲實在是不利。”
“你也說了,這只是對我的名聲不利罷了,名聲算什麼東西,只有在乎他的人認為他的重要性,可在我看來,勝利比名聲更重要;因為一旦贏了,你想要多好的名聲都可以肆意捏造出來,反觀,若是一敗塗地,連命都沒了,還在乎什麼名聲嗎?”周蘭的臉上帶著譏笑:“徐昭以為這麼做就能讓我投鼠忌器,卻不知,在沒有手握對我致命打擊的底牌之前,這樣貿貿然的驚動自己的對手,也是犯了大忌;至於她手中自以為握住的能夠對我造成不利的‘證人’和‘證據’,再過幾天,那些沒用的東西們就會變成死物,對於將死的東西,我們有什麼好在意的?”
手下聽到周蘭的話,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背上也浮出一層的冷汗;看來,在那批死士在執行任務之前就已經被郡主用了毒,這些毒會在身體裡蟄伏三個月之久,三個月之後,如果他們任務完成得勝歸來,自然是能得到解藥,可如果事情敗露,等待他們的不是被敵人殺死,就是毒發身亡,絕對不會成為拖累郡主腳步的絆腳石;他怎麼就忘記了,自己效忠的主子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一旦做了,少說也會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正所謂關心則亂,說的就是像他這樣的人。
周蘭看著此刻跪在面前的手下,瞧出他臉色不對,輕輕哂笑的同時,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怎麼了?認為我很可怕嗎?”
手下的心猛然懸起:“屬下不敢。”
周蘭嘰嘰咕咕的笑了幾聲:“無妨,我知道在你們的心中,我讓你們尊敬,同時也讓你們害怕;十三,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喊你的真名字,卻喜歡用數字稱呼你嗎?”
被喚為十三的屬下望著周蘭那清秀雅緻的面容怔怔的搖了搖頭。
周蘭道:“因為每喊你一次,就在提醒我一次,你已經跟在我身邊十三年了;這十三年來你對我忠心耿耿,你是我這輩子除了父親之外最相信的人;所以別人都可以害怕我,你可以不用,因為有我對你的信任,你永遠也不會成為我手中被下毒控制的藥人,明白嗎?”
十三忙跪伏在地,一臉激動和忠誠:“屬下,永遠都不會背叛郡主。”
“我知道。”說著,周蘭就緩緩站起身,隨手將手中的七彩玲瓏球扔到軟榻上,看著窗外正好的日光,道:“隨我去見一見終於回來的天子吧。”
十三忙站起來,恭敬地扶著周蘭的手臂。
周蘭一邊娉婷婀娜的往殿外走著,一邊慢聲說著:“既然咱們的皇后娘娘跟我們演起戲來,我若是不配合配合她?她該是有多失望。”
*
與此同時,遠在數里之外的城外觀音廟中;正在熟睡的徐昭突然從噩夢中驚醒,蒼白著一張臉坐在床上,額頭上滿是冷汗。
門外,昨夜住下來沒走正在院中打拳玩的楚紹突然聽見房內傳出徐昭的驚呼,忙折身走過去,著急的拍著房門:“皇嫂……皇嫂你在嗎?你怎麼了?……你要是不說話,我就進來了。”
楚紹一邊急急的說著,一邊手臂上用勁兒,一下就推開緊閉的房門。
聽見開門的動靜,徐昭抬起頭,一張雪白的臉上眉眼幽黑沉沉,五官精緻豔麗,縱然是未施粉黛,依然無法遮掩那令人眼前一亮的絕色容顏。
楚紹在看見徐昭臉上露出的初醒時的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