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冷靜;只有冷靜下來他才是能在險惡的環境中為兄弟們找出一條繼續活下去的路。
當年,他帶領三百名手下從大宛一路來到大梁,數年過去,三百名手下只剩下不及當年的一半;他告訴自己,死亡,已經夠了;他要領著剩下的弟兄們,活著、重新回到自己的國、自己的家。
段逸伸手就在五老頭的肩膀上重重的一拍,然後看向其他人:“要你們擔心了,以後不會再這樣。”
眾人聽到這話,冰寒的臉色立刻好轉了許多,甚至還有幾個乾脆捧了一捧雪在臉上恨恨的搓了搓,直到搓的臉都紅了,這才咧著嘴嘿嘿的笑:“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龍騰軍還是咬著咱們不放,看來咱們的威名在軍中依舊屹立不倒叫的響噹噹,還別說,衝這一點老子還挺高興。”
眾人一聽這句說話,一張張跟老黃瓜似的臉上頓時溢位滿是自豪的表情,那得瑟樣兒,哪裡還有一點剛才的緊迫感。
“將軍,既然是上官無策來了,我們的計劃是否需要變動?”還是五老頭最是冷靜,直接說出眼下重點。
段逸緊蹙這眉心,顯然是認為眼前的對手頗為棘手:“留二十人跟著我,剩下的人一路設埋伏,霹靂彈、雷彈子、搜火繩、毒粉,能用的全都用上;他不是千里迢迢來見我這個師兄嗎?既然如此盛情,我怎能讓他空手而歸?當送他一份大禮才是。”
眾人一聽段逸的話,瞬間就被點燃了;要知道這個上官無策可是出了名的殺神,當年就是他一路擊殺,害的將軍重傷養病十載,跟著他們一起出來的三百位兄弟,有一多半都是死在他手裡;此仇,必定要報;今晚,就先給他上點小菜嚐嚐。
“將軍請放心,您儘管保護好自己和少夫人,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說著,一幫老頭兒可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一刻,這些老傢伙們不再是一副嬉笑怒罵的老頑童模樣,而是最可靠、信任夥伴,光是看著他們臉上洋溢位來的笑容,便覺得縱然身陷千軍萬馬之中,有他們在,也不會害怕。
段逸對自己最衷心的屬下們點了點頭,然後拉上徐昭的手腕就往谷口方向走:“老五他們要設定埋伏需要一些時間,我們去拖延。”
徐昭被拉的跌跌蹌蹌,一路小跑的跟在段逸身後,一面擔心的問道:“那個上官無策很恐怖嗎?據我瞭解,上官姓乃大宛皇族姓氏,他是大宛皇族人?”
段逸頭也不回道:“對,他不光是皇族之人,還是我當年最疼愛喜歡的小師弟。”
雖說在上官無策開口的第一聲中她就知道老瘋子與那傢伙的關係,可從老傢伙的口中親自承認,還是要她有些頗為驚愕;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關係如此差的師兄弟?剛一見面就如兩軍對壘,互相要置對方於死地。
似是知道徐昭心裡的疑惑,段逸再次開口說道:“那傢伙就是個怪物,從小就天賦驚人不說,還極為嗜血殺戮;當年師父就是看他天資不錯才收他為徒,窮極一生將畢生的武學都教給他;可他呢,學成之後的第一天就弒師,跟著便於我水火不容;在這種怪物的眼裡,只有死人和活人,沒有任何感情。”
徐昭聽的心口一驚,剎那間就站定在原地,不敢再動。
段逸察覺到她的異樣,回頭看她:“怎麼了?怕了。”
徐昭有些哆嗦,她雖然也算見識過血腥,可是像上官無策那種人她還從未見過;本以為來者只是個高手,卻沒想到還是個變態的怪物,這要她如何不怕?
“怕。”徐昭老實的回答。
段逸顯然是沒想到徐昭會如此老實的說出自己的恐懼,先是一怔,跟著便爽朗的笑出聲:“怕就好,只有怕死的人,才會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會活到最後。”
“難道你就不怕?”徐昭眨著無辜的眼神追問。
段逸臉上的笑容稍停,跟著低頭看向她:“他現在應該怕我才是,因為我身邊有你,你是他出現在這裡的目的,也是他最害怕的。”
怎麼又繞到她身上了?上官無策怎麼會怕她?
段逸繼續領著徐昭往外走,緊抿的薄唇微微抿動了一下,似乎在做某種決定,最後,在快要靠近谷口的位置停下來;一口濁氣被他仰頭吐向空中,滄桑硬朗的臉上掛著悵惘,微微嘶啞的聲音帶著對往事的回憶,緩緩出聲:“丫頭,剛才的話我沒說完,上官無策出現在這裡的目的,第一是衝著我,但最重要的是衝著你;老夫一路軟硬皆施、坑蒙拐騙的勢必要將你帶回大宛,你與我兒有婚約是一方面,更要緊的是我大宛皇族最尊貴的公主,怎能流落異國,成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