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變的鼓囊囊;不用想就知道小傢伙又出去覓食了,而且收穫頗豐,全部都儲存在自己的大褲襠裡。
徐昭喝了兩碗熱湯,吃了好幾塊鹿肉就飽了,看見元宵遠遠地朝她奔來,展開雙臂,小傢伙機靈的一下就竄進她懷裡,白乎乎的大腦袋在她的胸口親暱地蹭啊蹭,活似一個撒嬌的孩子。
“吱吱,吱吱吱……”小傢伙撒嬌夠了,就一臉討好的衝著徐昭指向不遠處的一個方向,金色的眼珠子裡閃爍著耀人的光芒,顯然也是一副頗為激動地神色。
徐昭順著元宵指的方向望過去幾眼,用手當簷踮腳遠眺,最後用懷疑的口氣問:“你確定嗎元宵?真的是這個方向?”
本來還在等著主人誇獎的珍獸聽見主人猶疑的聲音立刻表現出‘兔不悅’的表情,毛爪爪學著人類的樣子做出抄胸的動作,不高興的亮了亮自己的板牙:“吱吱……”
正在叫老五將吃剩下的鹿肉小心包上帶走的段逸察覺到這一主一僕的互動,走上前道:“怎麼了?”
徐昭指向遠處:“元宵說,順著這個方向
著這個方向,再有一天我們就能走出去。”
“什麼?是這個方向嗎?真的只要一天?”正在收拾鹿肉的眾人立刻直愣起耳朵,難以置信的問出口。
徐昭看著元宵小爺那副依舊氣鼓鼓的神態,忙伸出手摸摸小傢伙大大的耳朵權當做撫慰;心想,這鹿肉都是靠元宵小爺找來的,再加上小東西對雪地情況是最熟悉的,此刻不相信它這個嚮導還能相信誰。
想到這裡,徐昭眼神肯定道:“沒錯,就是這個方向,明天我們就能走出這片雪原了。”
眾人一聽,皆是一片歡騰;要知道這該死的雪原雖說純淨如冰雪雕琢的精緻世界,可是這裡,食物難覓、天寒地凍,如果有的選擇,他們絕對不會再想再在這種地方多待一分。
看著眾人歡騰的神色,徐昭也跟著淡淡的勾起嘴角;然後在元宵的耳朵邊小聲說了句什麼,小傢伙立刻睜大眼睛左右四看,最後小小的毛爪又一指另一個方向;順著元宵的手勢,徐昭眼神悠遠的望過去,那裡是大梁京城靈臺山的方向,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她始終相信在靈臺山上發生的一切都不曾真正的結束,那裡埋藏的真相,遮蓋的醜陋,她發誓——一定會將一切真相親自揭發與世人眼前。
大宛,我來了!徐昭,終於回來了!
*
與此同時,雪原外的百里沼澤處,一隊風塵僕僕的人馬停歇在此處暫時歇腳;一個身背箭筒的男子警惕的將周圍情況仔細觀察一遍確定沒有危險後,這才走到一個扶著馬鞍,臉色蒼白的男子面前。
“王爺,您今天一定要穿過這片沼澤嗎?屬下認為您應該先把身上的傷養好,聽說這裡的沼澤多有毒氣,萬一傷口沾染,很有可能會有意外發生。”
男子聽到勸阻,眼神雖有動搖,可臉上堅毅的神色卻是絲毫未改;待他緩緩抬起頭,一對如墨般黑濃的眉眼立刻給人深邃幽沉的感覺,挺直的鼻樑亦如他剛毅的性格,微微削薄的嘴唇此刻卻是透著淡淡的瑩白,再加上不是太好的臉色,一看就是身負重傷、失血過多的徵兆。
沒錯,此人正是段清。
誠如徐昭猜測的那般,當日在他稟明太后欲將流落在外的公主接回來時,他怎麼也沒想到,等待他的卻是不顧一切的抹殺令;他欲上太后問清緣由,可在知道太后居然派出了上官無策和龍騰軍前往大梁的那刻他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連他都無法控制的事;要不然,向來心思沉穩如磐石的太后也不會在聽到他的描述後流露出那般驚恐可怖的表情。
他深知上官無策是個什麼樣的人,更清楚龍騰軍是個什麼樣的軍隊;如果讓他們成功潛入大梁,先別說被大梁人發現他們的行蹤後將會給大宛帶來怎樣的災難;依照上官無策狠辣無情的個性,很有可能真的會不顧血脈親情將徐昭給斬殺了。
當初他將在徐昭身上看到的八瓣睡蓮圖騰之事告訴太后只是希望流落在外的大宛皇族能夠認祖歸宗,可沒想到無意間會給那個人帶來如此大的禍患;事情既然由他而起,就必須由他而終;他絕對不能眼看著那個無辜的女人遭受迫害。
想到這裡,段清臉上的堅毅之色更加明顯,踉蹌著走了兩步,可還是因為體力不支而重重的摔倒在地。
照顧在他身側的王府親兵看見他栽倒,忙各個伸出手攙扶,“王爺,這時候千萬不可意氣用事,我們知道你很著急,可是你的身子……”
“這點小傷,我還能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