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照顧;先帝認為她們是姐妹情深,故而也就同意了;可誰也沒料到,林瀞瑤就是個包藏禍心的惡毒婦人,她哪裡是想照顧先後,分明就是要趁此在外要了先後的性命,讓她再也無法回大宛。”
“整件事情策劃就是從十八年前的臨盆之夜開始的,林瀞瑤先勾結大宛皇族上官氏的天才少年上官無策帶領著上千龍騰軍扮成土匪的模樣攻上了靈臺上,先從先後身邊支走了負責守衛的黑鴉隊;跟著,將產後虛弱的先後溺斃在水盆中;或許當夜連蒼天都驚顫與這場喪心病狂的誅殺,本是萬千星輝的夜空忽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雷電劈斷了草廟庵的房梁,庵中突著大火,就在火光盛行之際,常年照顧在昭和皇后身側的奶孃拼命將先後產下的小公主抱出房屋。”
說到這裡,段逸疲憊的閉了閉眼:“可能是老天垂憐,當日草廟庵中,其實還暫住著一個京內貴人,那人正是進庵燒香拜佛祈求生產順利的徐家嫡母張氏;先後誕下公主的同時,那位徐夫人也正在承受陣痛之苦,只是後來徐夫人生下來的是個月份不足的死胎;當時奶孃抱著小公主在火勢浩大的庵裡四處躲避,誤闖之下來到了徐夫人歇腳的小院,得知徐夫人生產下的孩兒是個死胎的時候就心生一計;奶孃買通了給徐夫人接生的穩婆,將兩個嬰孩調換,然後抱著那個死胎重新衝回到先後暫居的小院中。”
說到這裡,段逸抿唇不語,微微垂下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悵惘;歲月刻下的硬朗面容上隱現著對當年之事的耿耿於懷,更有對那晚逝去之人的追思。
至於徐昭,她就像入定一樣安靜的坐著,似乎他們的言談中所提到的那個嬰孩不是她一樣,安靜的出奇,沉默的出奇。
楚燁伸手輕輕地摟住她的腰,將她微微往自己懷裡帶了帶,接過段逸的話,說道:“林瀞瑤既然敢對昭和皇后出手,那就是做足了破釜沉舟的準備,她既然都溺死了昭和皇后,自然更不會放過皇后剛產下的女嬰;奶孃就是看明
娘就是看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抱著那個死嬰重新回去,就是為了安林瀞瑤的心,也在保護那個被偷偷換下的嬰孩的性命。”
“沒錯,奶孃當著林瀞瑤的面抱著死嬰跳進了火海,林瀞瑤以為奶孃懷裡的孩子正是剛產下來的小公主,以為目的達成,便帶著昭和皇后的屍身聲稱請罪回到了大宛。”
一直沉默的五老頭在這時候也慢慢開口:“當日我們三百黑鴉隊在山下與土匪打扮的龍騰軍竭力拼殺,中間將軍發現事情不對便先折身回到草廟庵中,被大火燒的面目全非的奶孃在奄奄一息之際將小公主的下落和林瀞瑤的陰謀告訴給將軍,將軍本想等事態平息後接回小公主,只是沒想到上官無策親自出手,背後偷襲將軍將其打成重傷;而我們黑鴉隊也接連受到迫害,三百為兄弟到最後活下來的也只剩我們了。”
說到這裡,眾人都低下了頭,那一雙雙不甘痛苦的眼睛裡都隱隱泛著淚;曾經執手同歡的弟兄,一起劈風斬浪的兄弟,出生入死時高喊同生共死,錦繡榮華時攜手一起同甘;他們曾志氣高昂、立志報國,用一身的忠血灑滿自己最熱愛的國土和家園;沒想到到最後,卻被一個惡毒婦人迫害,兄弟天人永隔,從此再難相見。
“那徐家呢?徐家人難道不知孩子被調換了嗎?”一直沉默的徐昭終於在這時開口,含淚的眼角帶著茫然的空洞,睜大了眼睛問向段逸。
段逸道:“當時山下一片混亂,山上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再加上那夜電閃雷鳴又是大火,所有人都慌了神;所以在徐夫人產下死嬰的時候,只有那個穩婆和穩婆身邊的幾個幫手知道,奶孃買通了她們,她們為了錢財更為了不讓自己,自然會守口如瓶。”
“阿昭,你細想,徐家是簪纓世家,而那些穩婆是什麼貨色?不過是個些奴才罷了,如果讓徐家人知道接生下來的是個死胎,這些穩婆還會有命活嗎?所以奶孃給她們的那個嬰孩是能救她們性命的孩子,她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說實話?再說了,剛生下來的孩子幾乎都長的一樣,誰能認得出來。”
徐昭麻木的聽著楚燁的解釋,訥訥出聲:“如果我真是那個嬰孩,我因為藉助徐家的身份活了下來;那昭和皇后她?……仁德皇帝會相信林瀞瑤帶回去的那具屍體嗎?難道他就不會查?”
“怎麼查?”段逸反問道:“近千龍騰軍幾乎將黑鴉隊盡數剿滅,我又身負重傷下落不明,跟隨在昭和皇后身邊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被抹殺;那個時候,林瀞瑤說的一切都是真相,她說的任何話都會被當真;同時失去妻子和女兒的先帝那一刻被喪妻之痛折磨的神思大亂,他就算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