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傷?段清受傷了?”徐昭拔聲問道。
這下,老傢伙們都跟著緊張起來,這幫兔崽子剛才一路上盡給他們說好聽的了,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隻字未提,如果不是這紅臉孩子說漏嘴,恐怕他們只能在進了村子後才知道一切真相。
段逸臉色終於在這時候沉下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說!”
黑風一個骨碌就從馬背上滾下來,跪在地上面色忐忑:“老王爺請息怒,屬下不告知一切只是不願您擔心。”
“說!”
黑風一個哆嗦,終於據實已告:“老王爺有所不知,我們一行人從離開宛城的那一刻就步上了被追殺之路;王爺他更慘,當初在宮裡因為不備而被太后的手下暗殺,如果不是一身武功卓絕,恐怕早就死在那裡了;出了皇宮后王爺帶著我們一路直往大梁,太后一路設伏欲將我們阻攔下來,我們也是拼死才來到這裡;只是王爺一路傷勢越拖越重,最終在日前倒下了。”
“傷的可重?”徐昭問出口。
黑風道:“本只是失血過多,並未傷到根基;可是很奇怪,當我們一行人在這裡歇下后王爺就一睡不起了。”
一睡不起?!
段逸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剛準備打馬直往村莊中衝去,一聲急吼從徐昭的嘴裡喊出來:“老瘋子,先別動!”
眾人都被徐昭這一聲吼驚的一個激靈,可徐昭卻無暇去看眾人神色,而是面色稍白的看向不遠處的一個殘垣斷壁之處,那裡,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著趴在斷牆上,睜著一雙渴望而空洞的眼神,藉著幽幽月光如鬼魅般直直的看向他們。
但,真正讓徐昭驚駭的並非那嬌小身軀骨瘦如柴的的模樣,而是藉著淒冷的月光在看清那小人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佈滿了紅褐色的斑痕時,差點驚叫出聲。
眾人也察覺到徐昭的奇怪,順著她的眼神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李俏依舊是不以為意的扛著他心愛的大刀,在看見那小小的人影時,嘿的一聲喜叫出聲:“這還是咱們第一次看見這個村子裡的人,娃娃,你怎麼一人在這裡?家人呢?”
說話間,李俏就翻下馬欲要朝著那孩子走去,要知道這個村子裡的人似乎都很怪異,如果能借由這個孩子找到他的父母,也許跟他們好好說說,他們就會請村裡的土郎中給王爺看看傷勢。
可李俏的腳步還沒走兩下,只聽見嗖的一聲箭響,跟著一尾銀光從眼前忽閃而過,李俏煞那間站定在原處,雙腿繃緊、腚子夾嚴,難以置信的看著只離他半步之遠的箭羽,扯直了嗓子叫罵:“混蛋齊豫,你丫想射死老子呀。”
“笨蛋,你仔細看看那個孩子。”
聽見同伴的提醒,李俏忙又抬起頭看向那個依舊爬在斷牆上不動的孩子,在他真的瞧清楚那一塊塊宛若快要剝落的紅褐色斑痕時,縱然是他這個大老粗,也一時忍不住差點捂著嘴吐出來。
“這是什麼?那個孩子的身上……”李俏伸出手顫抖的指著,回頭就衝著身後的同伴喊叫。
徐昭稍白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在一片詭異的安靜中,開口:“這個村莊不是排外,而是這裡的人身上都生出了這些紅褐色的斑痕,無法示面與外。”
“紅斑毒瘡。”段逸喃喃自語道:“這是疫情,是一種瘟疫。”
聽到瘟疫二字,似乎所有人都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要知道,再強大的人在面對只要發起就能死亡無數人的瘟疫面前,也會如一個膽小的孩子,望而畏懼。
可現在更糟糕的是,段清居然此刻正身在一個滿是瘟疫的村莊之中。
段逸幾乎是下意識的便策馬直往村莊中疾馳而去,看見他絕塵而去的身影,跟在他身後的老傢伙們各個跨緊馬腹立刻跟隨而上。
徐昭知道此刻自己是攔不住他們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冷靜下來,趕緊想出所有預防瘟疫的方法,高聲喊出聲:“所有人用布條捂住口鼻,儘量不要大口呼吸,沿途看見任何東西都不要碰,趕緊接上段清立刻撤離;老黑,你帶領幾個人不要跟進去,在外面接應我們,你們來這兒的時間比我們久,周圍的地形也比我們熟悉,我需要一個上風口的方向就地紮營,還要熱水、篝火和清澈的水源。”
“可是娘娘……”
“這是命令,你要是不想讓大夥兒都跟著染上瘟疫,可以不照做。”
黑風等人一下就被徐昭吼住,雙眸含淚帶愧的對著徐昭點頭;當初是他們無知,居然將王爺帶來這種地方養傷,現在已知大禍闖成,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力挽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