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這女人,還真是不識好歹。”段清扶著她坐穩,看向樹下殺氣騰騰的眾人:“乖乖在這裡坐著,剩下的事交給我。”
徐昭擦擦兩聲挽出兩道刀花,自告奮勇道:“我真的能幫忙。”
段清再次失笑,常年只握兵刃的大手不知何時放到了她的頭頂,手掌中柔軟的髮絲就像水裡的蒲草,讓他呼吸微沉:“本王還沒廢物到需要一個女人來為我拼命。”
說完這句話,段清便一躍落地;銀槍緊握、長身挺直,明明只是孤身一人,卻帶著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和殺氣,硬冷果敢、英勇無畏。
看著段清的背影,徐昭收起手中的匕首,再望向他時,眼底欣賞之色浮動;這個不會將自己的好說出來的男人,似乎總是在用一種彆扭的表達方式訴說著自己的溫柔;既然英雄不用幫忙,她這個累贅自然也不會跳出來多事;不過,這事如果放在楚燁身上,她相信依那傢伙的性格,絕對不會在這種以多欺少的情況下還分心為她找一個這麼好的觀戰地欣賞打鬥,他只會拖著她跟他一起同生共死。
寧威本就不是真的要徐昭的性命,眼下段清為了保護她將她放在樹上,正好是幫了她不被誤傷;既然沒有礙事的那個人,那麼就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刀光劍影、殺聲沖天。
在被數不清的青衣衛團團包圍下段清居然還能手持銀槍應對自如,修長挺拔的身材就像不易折彎的軟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殺招中暗藏招招要人性命的力量;寧威帶領的青衣衛絕非普通侍衛可比,可就算是在這以少欺多的情況下他們依然無法佔到絕對的上風,反倒是隻身一人的段清讓不斷衝上前的青衣衛一批批的倒下,自己除了身上的衣服被劃爛了幾縷之外並無其他傷勢。
寧威知道時間拖的越久局勢只會越對自己不利,所以在察覺段清不是輕易拿下的時候,便暗示青衣衛們更加痛下殺手,哪怕是拼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將這個隱患除掉。
察覺到寧威的必殺之心,徐昭雖然依舊冷靜,可還是不由自主的朝著宮城方向張望;段清說已經見過了楚燁,那就說明御林軍很快就會出現;看著在院中依然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青衣衛的段清,她第一次是如此迫切的希望能夠快些見到楚燁。
——
沉靜的京城大街在夜色的籠罩下就像猛獸的利爪,而那巍峨龐大的宮城便似沉睡危險的猛獸;突然,一道亮光從宮牆內點燃,跟著火光越點越多、越點越亮,到最後甚至照亮了整座宮城的上空,將黑壓壓的天色映的一片猩紅,隨之,厚重的宮門隨著吱呀聲的響動被人緩緩推開,陣陣如雷動的馬蹄聲驚醒了剛剛入睡的萬物生靈,可卻無一人一物感出來驚擾,只怕這如雷鳴的響動會是催魂的舞曲。
三百御林軍被欽點而出,一千禁衛軍早已領旨待命;這些被號稱為大梁京師最驍勇善戰的兒郎各個身披鎧甲、手持長矛,或騎馬或賓士,如被放開閘口的洪流帶著洶湧波濤之勢朝著城內最西角奔去。
多日來都沒睡頓好覺的御林軍指揮使徐諾一身金甲黑衣,像一頭征戰殺伐的狼王騎在駿馬上衝在眾人的最前頭,一雙充血的雙眸亮如獸目,在看著越來越近的目標後,對著身後的副將吼:“等到了地方老子要第一個進去砍人,你他媽的要是敢跟老子搶,老子第一個要你命。”
副將被離發瘋還有一步的上司嚇的渾身哆嗦,誰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指揮使大人的親妹子,親妹子被歹人擄走,這幾天別說是指揮使大人快要瘋了,他們也快瘋了——被指揮使大人折騰的。
“大人,您儘管砍,屬下給您多備了好幾把刀劍,砍鈍了咱們還能換。”
瞅著又會拍馬又很貼心的副將,徐諾滿意的齜牙一笑;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妹妹搶走?他要割了那孫子的子孫根。
想到這裡,徐諾的眼底又浮現出狠厲之色;待他領著弟兄們終於趕到西角的寬口巷,聽著巷子內傳出來的震耳殺聲,徐諾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點燃了。
他奶奶的!這麼快就幹上了。
徐諾高揮手臂,跟在身後的弟兄們立刻唰唰唰的亮出兵器,就待徐諾大喊一聲‘衝’時,遠處一匹銀亮的駿馬飛馳而來,尖細之聲刺破黑夜:“皇上有旨,令指揮使大人圍住不攻,等候調遣。”
徐諾差點從馬上栽下來,看著被馬兒顛簸的氣喘吁吁臉色發白的宣旨公公,扔了手中的寶劍就從馬背上跳下來,像抓小雞仔似的拎著小公公的後領子,一下一下的甩:“你他媽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宣旨公公抬頭看向半張臉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