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只覺得自己的小腹像是被人拿著一把針狠狠地扎過來一樣,鑽心的疼痛讓她弓起身子咬著嘴唇連回答他一句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無力的衝著他輕輕搖頭,發出一聲聲的吃痛低吟。
徐昭的這幅模樣著實嚇著楚燁,就看他二話不說便從軟榻上翻下來,然後將她扯落在地的衣衫輕輕地往她身上一裹,就抱起她大步朝著不遠處的床榻上走過去;跟著,在安置好她之後,忙又倒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的將溫水餵給徐昭幾口後,看她的臉色似乎緩和了稍許,高懸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徐昭也是在喝了幾口溫水後才覺得自己像是活了過來,而小腹上傳來的墜痛也漸漸松活了許多,總算是能讓她喘口氣了。
楚燁扶著她坐在床上,伸出手臂勾著她的腰,讓她可以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肩窩,擔心的問出口:“剛才你到底怎麼了?這些天你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看來朕早就該叫來朱澤給你瞧瞧。”
如果是以前,在小腹上傳來這麼難熬的墜痛,哪怕是現在情況不允許,她也會同意他的話讓朱澤過來給她瞅瞅;可是,想到今日元宵那雙宛若會說話的金色眼睛一直緊張的盯著自己的肚子,徐昭隱約間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在她心裡不斷滋長;那就是絕對不能讓朱澤甚至是其他的太醫來為自己診病,如果心裡的那個頗為荒謬的想法真的是真的,她第一個隱瞞的物件就是楚燁。
徐昭抓住楚燁的玉帶,看著他心憂的眸子,難得主動湊上紅唇輕輕地吻著他的下巴,嬌滴滴的耍著賴:“都說了我沒什麼大礙,只是前段時間前往大宛這一路太過艱辛,養兩天就能好,你可千萬別叫朱澤還有太醫他們來給我看診,你又不是不知道太醫院裡養的那些御醫,各個膽小又怕事,被你的眼珠子一瞪,沒病都能說成是有病;我才不要被你連累著喝那些又苦又澀的藥湯子呢。”
楚燁對徐昭的主動親熱頗為驚喜,看著心愛的小姑娘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裡,用香嫩的嘴唇親吻著自己,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這時候哪怕徐昭開口索要天上的星星,恐怕他都會毫不猶豫的伸手去摘。
“好!既然你不想看太醫那就不看,只是阿昭,你一定要答應朕,如果真的不舒服一定要叫朱澤來瞧瞧,他現在就在太醫院,喊一聲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能出現。”說到這裡,楚燁扶住徐昭的肩膀,雙目直直的盯著她,認真嚴肅道:“朕希望你能平安安好,一世無憂的陪在朕的身邊,知道嗎?”
徐昭羞澀一笑,又靠近楚燁的懷中,幸福的點著頭,回應著他的期盼。
這一幕,落在任何人的眼裡都是一對夫妻情深、恩愛無比的畫面,可殊不知,表面的平靜只是為了偽裝已有的裂痕,縱然此刻再親密相擁,一顆已經決定遠走的心,縱然你使勁渾身解數也是無法讓她為你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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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楚燁同意徐昭不看太醫,可接下來的幾天她就像是一件一碰就會破碎的珍貴瓷器一樣被小心翼翼的看護起來;平常時間,就算是她想要在宮裡走動一番身後少說也會跟隨數十名宮侍小心伺候,晌午歇覺更是稍稍翻身便忙又有宮人上來又是蓋絨毯又是擦薄汗,更別提吃飯用膳時的陣仗,燕窩、人參、魚翅、鮑魚,但凡是稍稍對身體有些益處的補品都會被輪番端上來讓她服用,就是連平常喝的花茶也被悄悄換成了對精神很好的紅參茶。
可偏偏徐昭因為胃口問題獨獨對這些補品很不感冒,很多時候只要聞到這些濃郁的補品味她都忍不住噁心,偶爾捏著鼻子硬是灌下去幾口,也是噁心的恨不能立刻吐出來;不過,好在就算這些東西讓她難以下嚥,可也沒算白吃,這些天下來,漸漸精神的確是好了一些,臉色也從隱隱透著的蒼白變成了嬌嫩的粉紅;本就精緻脫俗的模樣更是由勝從前,讓人看過一眼後都不忍再離開。
“娘娘,剛才皇上派人來傳話,說今晚就不來棲鳳宮憩下了,這幾天政務繁忙,恐怕是要連夜看摺子呢。”冰菊一邊恪守有禮的回著話,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斜倚在貴妃榻上抱著一隻兔子眯神的皇后。
徐昭聽到冰菊的話,不用睜開眼睛就知道這丫頭正在打量著自己,輕哼一聲後,本是平靜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捨:“皇上辛苦,吩咐御膳房的人一定要照顧好他的膳食,再給福全公公說一聲,叫他提醒皇上別光顧著看摺子,連吃飯都不顧。”
冰菊應道:“有娘娘這樣操心著皇上,皇上一定會龍體康健的。”
說完這句話,冰菊就弓腰小心退下,離開時還不忘關上了內殿的小門。
走出殿門,就有一個頗為機靈的宮人走上來,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