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獨獨少了最重要的一味寒食草。”
“我去找。”段竹心急忙說,她不信一味小小的草藥,她翻遍京城還找不到。
“找不到的,寒食草本就數量極少,前幾日全城的藥草已被全送到將軍府給將軍夫人調養身子了。”大夫如實說道,“王妃可以去將軍府尋幾株。”
將軍府。
段竹心本不願來的。
情之一字上,她本就徹頭徹尾輸給了程琳琅,加之虞長君的警告還歷歷在耳,她恨不得離程琳琅遠遠的。
可看著玲兒毫無血色的臉,她咬了咬牙,還是來了。
“竹心妹妹,你這次來,又有何事?”
程琳琅掀開後室珠簾,走了出來。一身黑色狐皮大氅,襯得她的大病初癒的面龐,白皙明豔。
這黑色大氅,段竹心認得,是虞長君的。
一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日日夜夜,那兩人擁在一起纏綿,段竹心就覺得心口上,像被刀戳劍刺,痛得她直不起腰來。
她強按下心澀,揚起一個笑,“大嫂,我此番前來是為兩件事,一是來求幾株寒食草。”
程琳琅在軟塌上坐下,慢悠悠地飲了口參湯,才問道:“二又是什麼?”
程琳琅既不答應也未拒絕的態度,讓段竹心很疑惑,但還是順從地說了下去,“二是……竹心想同大嫂解釋,那被褥中的吸血蟲,不是我放的。”
“你是我大哥的結髮妻子,我們是一家人,我怎麼可能害你。”
正文 第4章。離開
第4章。離開
程琳琅面上帶著溫柔淺笑,卻久久未說話。
段竹心急了,“大嫂,你相信我。”
每一聲“大嫂”出口,段竹心都覺得難受。這個女人揹著她大哥,和自己夫君暗度陳倉,她卻只能忍辱負重地裝傻充愣。
“我相信。”程琳琅放下湯碗,衝段竹心招了招手,“竹心,過來,我有話同你說。”
程琳琅坐著,段竹心附耳過去聽她說話,只得半跪在地。
程琳琅勾了勾唇,欣賞了片刻她屈身的模樣,才湊近她耳畔低聲說:“我當然知道不是你,因為……那些蟲是我自己放的。”
段竹心搖晃著站起,背脊一陣發涼。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這就是她哥嘴裡溫婉善良的好妻子,是虞長君心底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你為什麼要陷害我?”段竹心看著程琳琅弱柳扶風的模樣,許久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為什麼?
程琳琅眼底透出一瞬的冷芒,“還能為什麼,當然是想和阿君在一起啊。”
“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大哥?”
段竹心不敢置信,這個女人竟然會坦白說出這麼有違倫常的話。
段景念著她身體弱,專程送程琳琅回京城療養,她就如此回報段景的。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聽聞此話,程琳琅猛地站了起來,眼眸含了恨意,“是他先對不起我的……”
段竹心還未明白她話中含義,程琳琅忽又婉莞爾一笑,“你想要寒食草,我可以給你,不過,我要你立刻離開阿君,離開王府!”
窗外,寒風凜冽,雪霧紛飛。
四肢百骸都像被寒氣凍結了,許久後,段竹心才僵硬地開口,“好,我答應你。”
入夜。
段竹心在房裡收拾東西,只等玲兒好了,便離開。
三年了,在王府三年,她以為會留下許多痕跡。直到此刻,看著收拾好的小小包袱,她才恍然明白,原來屬於她的東西,真的是寥寥無幾。
就連回憶,也只有虞長君冷冽無情的眉眼,和發洩似的折辱。
忽然,房門被一腳踢開了。
虞長君渾身戾氣地站在門口,沉聲質問:“你想去哪裡?”
呼吸猛地一窒,看著那個愛了多年的俊美男人,段竹心忽然生出些期許。
夫妻多年,知道自己要離開,他會挽留嗎?會捨不得嗎?
可下一瞬,期許成了奢望。
虞長君逼近她,一耳光狠狠落在了她的臉上。段竹心沒有防備,被他扇到在地,後腰磕在桌角,痛得鑽心。
“段竹心,你真是好惡毒,不僅搶了琳琅的寒食草,竟然還敢動手打她;現在還想逃跑。”虞長君一雙眸子,冷若冰霜,“你真的以為本王忌憚段景,不敢動你麼?”
段竹心愣了一瞬,嘶聲大笑,眼淚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