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長君抱著衣物,將臉緊緊埋入其中。
當時他被嫉妒衝昏了頭,竟然沒有去檢視一下,就賜了她毒酒,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未見到。她死之前,該有多痛,多冷啊。
虞長君,你真是畜生。
“心兒,心兒……“他低低喚著她的名字,顫抖的嗓音,洩露了他的悲傷。
砰砰兩聲敲門聲響起,襯得這個夜晚更寂寞。趙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啟稟王爺,奴才有事稟報。“
“進來。”這些日子,虞長君都在這間屋子待著,他知道如果不是要緊事,趙喜不敢輕易打擾。
趙喜推門而入時,虞長君端坐在桌前,又恢復了一臉平靜。
“王爺,方才有丫鬟打掃王妃毒發的那間房時,發現了這個……“趙喜跪俯在地,雙手呈上一樣東西。
他有點戰戰兢兢,這些日子,王爺忽然讓蒐羅王府人將王府裡和將軍府裡,所有有關王妃的事物。
發現這枚沾著血的玉佩,趙喜不敢耽擱,馬上送過來了。
正文 第20章。玉佩
第20章。玉佩
玉佩?
虞長君快速接過,那是一枚材質很普通的玉佩,就連雕刻的圖樣也是中規中矩,並不出色。
虞長君以前從未將段竹心放在眼裡,此刻更不能確定這玉佩是不是她的。
他摸著玉佩,細細摩挲,一些浮光片羽的碎片從腦中掠過,就是沒有半點同這枚玉佩的印象。
但悔之一字,此時說為時已晚。
趙喜不愧是虞長君身邊的貼身人,忙說道:“王爺,要不讓玲兒姑娘過來認認?”
虞長君沒有回答,猛地站了起來,幾乎失態地朝門外走去。他等不及玲兒過來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枚玉佩的來歷,其中又有何故事。
這應該對她很重要,不然不會隨身攜帶。
玲兒受了些傷,被虞長君安置在了王府東側的藥房內。
”王爺。“
藥房小童見虞長君來,嚇了一跳,忙跪下迎接。
虞長君沒理他,大步走進了裡屋,推開了玲兒的房間。
大半夜,一個男人忽然闖入,玲兒被嚇了一跳。看清來人後,又恢復了一臉冷色。
“這你認識嗎?”
虞長君就一路跑了過來,衣襟都被汗水打溼了。他卻不管不顧地將手上玉佩遞到臥病在床的玲兒眼前,語氣中帶著不自知的期盼和焦急。
玲兒瞥了未瞥一眼,嘲諷道:“王爺的東西,玲兒這種粗鄙的丫鬟怎麼可能認識。”
虞長君知道玲兒恨她,也未計較這個丫鬟的無理,解釋道:“這是在心兒……死的地方發現的,我想確認一下這是不是她的東西。“
沒人知道,說出這句話,他花了多大力氣,那一瞬,胸肺中的氧氣都想被抽空了。
聽了這話,玲兒終於抬頭,看向懸在虞長君手中的碧綠色玉佩。
她仔細地看了許久,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恐慌,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是小姐的。”
方才虞長君一直觀察著玲兒的表情,他當然看出玲兒此刻在說謊。
但是她為什麼說謊?
虞長君長眸微眯,不動聲色地說:“是心兒的物件,那本王就收起來了。”
語畢,虞長君轉身離開,一直跟在身後的趙喜,也躬著身跟了出去。
“王爺,那丫鬟明顯在說謊,您為什麼不揭穿她?”
路上,趙喜不解地詢問,這風格一點都不像殺伐果決的四王爺虞長君。
虞長君望著黑夜裡閃爍的啟明星,聲音淡淡地說:“這丫鬟連死都不怕,你覺得她要刻意隱瞞本王,本王能拿她怎麼辦,難不成還能殺了她嗎?“
不是不能,是不敢。
這丫鬟是心兒曾經豁出命都想保護的人,他就是再生氣,也不能動她分毫。
想自此,虞長君苦笑。
他為她改變了,可她再也看不到,聽不到了。
這些都怨不得旁人,是他自己造的孽,他就要受著,用餘生去悔恨,償還。
正文 第21章。懸樑
第21章。懸樑
除了那枚玉佩,一直沒有搶走段竹心屍首人的訊息。
虞長君越發暴躁不安,皇帝好幾次召見,他也藉故推脫了。
這日,虞長君已連續幾日未睡,他將那枚玉佩畫成圖紙,命侍衛出去打探這枚玉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