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覺得自己不能再忍了,可今日也是奇怪,自家姑娘雖然看著柔弱,可素來不是個軟弱不經的性子。
那齊家二公子那麼兇的樣子,自家姑娘都未曾怕了他。怎麼今日便任由老夫人這般詆譭。
方子?什麼方子,是她尋郎中開的那方子嗎……那方子能有什麼問題。她按著方子抓藥,不過幾日姐兒神色便明顯好轉了。
姐兒對程嬤嬤說起這方子,也是心中一片孝心。盼著謝老夫人能快些痊癒。怎麼反倒好心行了壞事。至於程氏怎麼知道自己曾救過的那少年便是齊律。自然多仰仗二房……二房在謝氏素來以長舌著稱,二~奶奶是經歷過花廳事件的,當時回來就好一頓添油加醋的將花廳之事一通亂說,若不是當日謝老夫人便下了禁令,恐怕整個建安此時都會知道在謝氏北城新宅中,曾經發生過那樣一場驚心動魄的‘爭產’風~波。
這次謝老夫人病了,謝家幾位爺也因此忙的分身乏術。倒讓二房鑽了空子。
雖然外面傳的並不清楚,可己經足夠程氏將自己早己認識的齊姓少年和齊家二公子聯絡起來。
旁人都怕齊律,程氏雖然覺得確實一身戾氣,不好招惹。可想著自家姑娘可算是那齊律的救命恩人。那人便是行~事再無度,總也不會加害自家姑娘的。
自家姐兒既然連齊家公都不懼,何以謝老夫人這般數落。卻閉口不言?
程氏有心開口,可微一抬頭便看到程嬤嬤立在謝老夫人身邊。對她微微搖了搖頭,程氏心神一晃。終是告訴自己。要相信自家姑娘。
謝老夫人說的口乾舌躁,接過程嬤嬤遞來的清茶,輕酌一口,這才望向謝珂。卻見謝珂微垂著頭,小~臉粉~白,一幅認真聆聽的乖巧樣子。瞬間謝老夫人心中的氣便去了幾分。“……寶姐兒,你怎麼不辯解?”這事情其實謝老夫人也知道有諸多疑點,她曾派了人暗中跟著程氏去抓藥,程氏確實拿著那方子進了家藥鋪,也確實用了幾錢銀子便抓了那藥。可是換了她的人去,藥鋪夥計只望了那方子一眼,便直接回道有幾味藥小店沒有。
謝老夫人也不傻,她回來後將所有終點在腦子中一過,便隱約知道是有人暗中安排了這些。也許寶姐兒也被矇在鼓裡。
可這也不能讓謝老夫人消除了所有的疑惑。
是誰這般大手筆?不過一個滋補的方子,便弄出這許多名堂。楚氏嗎?可若是楚氏,也犯不著這般暗中行~事啊。楚氏若是覺得寶姐兒在謝氏受了委屈,大可以明目張膽的將東西送進謝氏但是,何必如此。她難道還能將楚家送給寶姐兒的東西扔了出去不成。
如果不是楚氏,還能是誰?
最近因著齊律之事,謝老夫人承認自己確是有些草木皆兵。
如果謝珂一開始便辯駁,謝老夫人倒是會認為她與此事有關,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一句。
即未做過,為何受了她的數落?果然,謝珂這才輕聲道。“祖母莫要氣壞了身子。”一句話,讓謝老夫人餘下的幾分懷疑和怒意都瞬間散了。
這個丫頭啊,便是再氣她,可她也有辦法讓她氣不得,怨不得……謝老夫人覺得對上謝珂,她便是全身是力也無處去使。“你啊?你倒是告訴祖母,這方子中為何有幾味價值千金的藥,可你奶孃去藥鋪抓,只幾錢銀子人家就將價值千金的藥照這方子給你抓全?”終於,謝老夫人將一切說了出來。
謝珂臉上難掩驚訝。
她是真的驚訝,怎麼竟然有這種事?她以為不過是張尋常的方子罷了,怎麼竟然價值千金。
謝老夫人話音落下,最驚訝的還不是謝珂,而是程氏。這方子可是她親自去尋郎中所寫,藥也是她親自抓來,親自煎好遞到姐兒的手上。
全程她都不假她人之手,這方子怎麼會出了問題。價值千金?幾錢銀子……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程氏撲通一聲跪地。“老夫人,這與三小姐無關,一切都是奴婢做的。方子是奴婢尋了郎中開的,藥是奴婢親自去鋪子抓的,便是那藥鋪,也只是尋常的鋪子,奴婢以前也曾去那間鋪子抓過藥,從未出過這種事。藥抓回來後,也是奴婢親自煎好遞到小姐手中的。老夫人剛才所說,委實與小姐無關,只是奴婢……奴婢也著實不知其中內情啊,誰會傻到幾錢銀子卻給了價值千金的藥材。還請老夫人明鑑。”程氏說完,一個頭磕到地。
“祖母,不關奶孃的事,這藥終究是抓來給我服用的。”謝珂聲音依舊淡淡的,並未因程氏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而什麼起伏。便是提前叮囑過,謝珂知道剛才謝老夫人那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