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謝珂拉回了現實。權笙求見?這個時候?
“這麼晚了,他求見,安的什麼心。”雨卉一聽變了臉色。
這個時候,權笙求見確是唐突。如果是平日,謝珂必定會拒,可是今夜……謝珂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可她身在內宅,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除了等待,便再無旁的辦法,這一刻。謝珂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自責著。
權笙自從進了鄴城。不管做什麼都在齊律的監視之下,便是他暗中寫的密信,也都被齊律偷樑換柱了。
不知權笙是不是已經有所察覺,最近倒是頗為老實。整日呆在自己的小院中。連府門都甚少出。
這個時候。他要見她?
“……見。讓他進來。”這樣的天氣。她自然不便出去見他。雨卉應了,去門邊將謝珂的決定告訴婆子。婆子點頭,片刻後。再次叩響了門,那婆子當先進了暖閣,隨後是那個謝珂即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說實話,謝珂從未想到自己再次和權笙相見,會是這般的心平氣和。
前世的****恩仇,似乎都隨著她的‘身死’而遠去了。
今生再見,謝珂除了笑自己前世有眼無珠外,倒真的覺得與權笙再無瓜葛了。
面前這人,在謝珂眼中,其實算是個陌生人。哪怕他望向她的目光,似乎頗有那麼幾分深意。不過眼下,謝珂可沒功夫與他閒話家常。“權公子要見我,可有什麼要事?”謝珂單刀直入,冷聲問道。
表情雖然稱不上冷凝,可也十分冷漠。
權笙表情似乎一沉,眼中神情竟然十分之……猶豫。沉默片刻,權笙才開口。“少夫人何必這般不近人情,我們好歹也算是姻親。”
“……我與謝玉的關係如何,權公子難道不知。所以這姻親之說,實在牽強了些。權公子這麼晚求見,該是有重要之事……”言下之意,他若沒事,還是快滾的好。
謝珂這明顯趕人的語氣,著實讓權笙不喜。
不過想著齊律此時……權笙又覺得謝珂不過是佔些口中便宜罷了。自從隨他們夫妻進了這鄴城,他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憋屈。本以為他是奉了皇命前來的,齊律便是再大膽,也不敢不顧皇命。
他便是不能成為齊律的‘左膀右臂’。在鄴城也不至於寸步難行。
可事情實,在鄴城,他竟然真的寸步難行。
同樣是初來乍到,齊律便如魚得水,而他……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齊律這般無法無天的行徑,自然有人看不得,於是最終找上了他。
對方告訴他,齊律其實一直在監視他,便是他送出的訊息,也被齊律截獲了。
他若想保命,若想將來飛黃騰達,便一定要與那人合作。
知道這一切,權笙自然大怒……對於那人合作之言,自然點頭。那之後,他一切所行皆是按了那人吩咐行事。他等啊等,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齊律那好容易建起來的好名聲,一夕間土崩瓦解。這還不算最讓權笙覺得痛快的,最痛快的莫過於……齊律,這次出城恐怕有去無回。
那人讓他按捺幾日再動手,可他實在等不及了。他手中握著皇帝的聖旨,只要齊律不在了,這鄴城,便以他為尊了。權笙活了二十年,這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權勢的巔峰那樣近,近的他幾乎唾手可得。只要他伸一伸手。
於是,他忙不迭的,伸出了手。
所以此時,他身處齊府暖閣。面前是謝珂,她雖與謝玉是同族姐妹,可在權笙眼中,謝玉卻遠不及謝珂。
拋卻樣貌不提,謝珂周身那氣度,便讓權笙痴迷不已。謝玉是個善妒的,在謝玉臉上,似乎永遠是憤恨的神情,謝玉似乎隨時都會張牙舞爪的撲向別人。不管什麼事,彷彿她永遠是對的,而錯的都是旁人。總之,權笙是真的十分厭惡謝玉。
可謝珂不同。
不管到了何時,她似乎永遠是這樣一副沉靜的神情,哪怕憂心忡忡,她所說之話,竟然還是縝密鎮定的。
權笙相信,以謝珂的聰明,不難想出,此時齊律必定凶多吉少。所以他才敢堂而皇之現身……可她神情依舊未變,對他的態度,依舊是冷漠疏離的。
權笙恨恨的想,等再過幾日,他一定讓謝珂匍匐在他腳下,懇求他的寬容。
哀求他饒過她們母女的性命……便只是想著這一幕,權笙便激動的難以自抑。所以謝珂此時冷漠的神情看在權笙眼中,無疑是平添了幾分他功成時的喜悅。“少夫人何必這般咄咄逼人。”權笙笑著道。
謝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