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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偉大’的身形惹怒了齊律。

場面其實頗有那麼幾分可笑。

自從諸葛洪被擒,齊律除了開口介紹了一句,始終沒機會介入周子秋的‘侃侃而談’中,不過齊律並不介意自己的戲文被搶了。在齊律看來,周子秋出馬,可比他這個死敵開口強上太多。

他若開口,哪怕說的都對,可諸葛洪也必定不買帳。沒準他一個盛怒下,還會踏著腳的罵他‘妖言惑眾’。可週子秋就不同了,那幅正義凜然的神情,連他都生出了幾分信服。

“……說的挺中肯。你也累了,一旁歇息去吧。”齊律輕聲道。

周子秋點點頭,挪到一旁。只是一雙眼睛還是忍不住的打量著諸葛洪和齊律。

這兩位之間說起來深仇大恨也著實稱不上吧。他可沒聽說是齊律與諸葛公子身故有關啊。周子秋想的一個頭兩個大,實在拎不清這位前諸葛將軍,為什麼千里迢迢追來鄴城。

而且看那神情,那架式。若非齊二爺洞察先機,雖然周子秋到此時也不知道齊律是怎麼安排的。可是事情勝於雄辯,齊氏一行人雖然看起來也挺悽慘的,可最終諸葛洪敗北。

若非齊二爺有先見之名,早有部署。此時,他恐怕真得給齊二爺收屍了。

這活計,周子秋可著實不想做。

“諸葛將軍,你既是因獨子被殺而生了怨懟之心。為何獨獨與我過不去?便因我破壞了蓄謀已久的北境之亂?”齊律冷笑著開口問道,對於諸葛洪,他說不上厭惡,只是覺得厭煩,從北境至南境,從京城到鄴城。

跋涉幾個千里,竟然只為了殺他。

他齊律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命何時這般金貴了。

“是。”成者王侯敗者寇,到了此時,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諸葛洪倒是有問必答。

“……你不覺得我在北境之舉,算是幫了你嗎?若是北境暴民真的如你所想那般闖進大魏腹地,要造多少殺孽。這些可都是因你而起,可都要記在你諸葛洪頭上。我平復戰亂,助你積了德,你不該謝謝在下,卻為何苦苦相追,非要我小命不可。諸葛洪,你這是何意?”這實在不是個審問之處,也不是審問之機,不過齊律不在意。

他知道謝珂在等他,也知道鄴城必定也有一番動作。

不過他並不懼,他相信謝珂,他總是相信她的,這世上,除了謝珂,便沒誰能讓他這般放下心防,毫無道理的相信。所以他不會亂,也不能亂。

“……有什麼好說的,若非你在北境所為。現在大魏恐怕早己改朝換代。什麼叫忠?什麼是孝?我只知道我唯一的兒子死了,死的很慘。沒了兒子,我諸葛一脈還有什麼希望?

斷子絕孫啊。我再忠又如何?百年以後,我諸葛氏依舊灰飛煙滅。倒不如捨命一搏。只是我的命不好,算來算去,竟然沒算到諸般大事竟然壞在你一個風流子手中。齊律,我確是恨極了你。

便是要死,我也要拉上你。我諸葛洪什麼都沒有了。這世上。我沒什麼好怕的,可你不一樣。

你有妻有女,有皇帝的垂青,還有封地。

我要你死,我要你一無所有。”諸葛洪冷笑著說完,眼睛紅的幾乎泛出血絲來,那是恨意。

齊律望著諸葛洪,突然間很慶幸。

同樣這輩子註定無子,可是他活的坦蕩,有了女兒後。他更是滿心感激。覺得老天待他不薄。他想,便是這輩子註定無兒無女,他也不會像諸葛洪那般,讓恨意啃噬了他的心。

便是無子。可這輩子是自己在活啊。

難道這幾十年。便因為無子二字而全部抹煞嗎?這幾十年。便不能為自己而活嗎?想到這裡,齊律不由得有些同情起諸葛洪來……

“……其實,我這輩子也註定無子。”天色漸漸明瞭。東方的天際泛出淡淡的紅色,便在那薄薄的晨霧中,齊律突然輕笑著開口。

什麼?

諸葛洪臉上的驚訝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

天亮了,謝珂揉揉眼睛,緩緩坐直身子。雨卉這時挑了簾子進來。銅盆中的溫水飄著徐徐熱氣。“少奶奶,先淨個臉吧。”

謝珂點頭,起身的時候眉頭幾乎打了結。

她在矮榻上靠了一夜,睡睡醒醒,也不知道一夜間做了多少夢。夢中那些血光嚇得她在夢中淚流不止,醒後只覺昨眼睛澀澀的。“二爺還沒訊息嗎?”

雨卉點頭。“還沒有,不過少奶奶放心,這世上便沒有能贏過二爺的。說不定是被昨夜的大風耽擱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