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緣由的闖進他府中緝拿他的妻……
天子無情,可不是句空話。即如此,便讓皇帝嘗一嘗焦頭爛額的滋味。
至於皇帝所想……至於權笙……即已出京。這天下誰還管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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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笙接到皇命時。自然是又喜又懼。喜的自然是自己終於被皇帝看中。委以重任。可懼的是……跟齊律前往封地。雖然傳旨的內侍私下裡傳了話來,說是謝珂出事了,所以齊律此時根本無心理事。而他的任務便是將齊律封地中的大權攬於己身。
便是不能攬權,也要將齊律所為隻字不差的相告。
隨齊律前往封地?
這事權笙確是心有懼意,且不說齊律的出身不是他權笙可以左右的,便是齊律那脾氣,跟在齊律身邊,他真的能探來什麼訊息。
可是皇命已下,他除非不想活了,自然不敢抗旨。
再加上內侍傳話說的也是不清不楚,只說謝珂出事了,至於謝珂到底發生了什麼內侍並未言明。
權笙不由得心中犯起了嘀咕……建安一別,他已經數年未見謝珂了,他還記得自己當初那一面,可謂是驚為天人,謝玉生的固然漂亮,可與謝珂一筆,簡直是螢火與皓月爭輝,根本就無法相比。
那之後,他心中確是十分仰慕謝珂。不過他也清楚,謝珂不是自己能仰慕的。
她是謝氏嫡出之女,又嫁齊律為妻。
在京中,誰人敢惹齊律,便是皇帝對他,也是縱容的很。還未及冠,便已允他前往封地,可謂是皇恩浩蕩了。整個大魏,未及冠便能遠赴封地的,唯一個湘王。
可是齊律並非皇子,可有這般待遇,可見皇帝偏寵之心不假。
可是皇帝既然偏疼偏寵,又為何派了他相隨,而且還要將齊律所為如實上告。
權笙想不通。
聖旨傳達到權氏,自然讓權府整個沸騰了……謝玉得到訊息,急忙前往權老夫人的院子,在院門外正好碰到權笙。嫁進權府數載,謝玉始終無所出,倒是側室楚氏給權笙生了個女兒。權笙見到他,臉上閃過厭煩之色,相比側室的大度,在權笙看來,放玉實小家子氣。
不僅比不得謝珂,便是側室楚氏也是比不得的。
這種時候,也沒見側室風風火火跑來,可她腿腳倒快,竟然與他同時趕到母親院子。“日後我不在府中,你不許欺負她們母女。”她們母女,自然是說側房楚氏及其所生之女。
謝玉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最終點頭。“夫君放心,夫君此去定然能功成名就,想那齊家公子多得陛下寵愛,可陛下依舊派了夫君相隨。可見陛下有多看重夫君,只要夫君這差事辦的好,陛下一定會重賞的。”
雖然權笙早已不喜謝玉,甚至是厭煩她的。可是謝玉的話倒讓權笙茅塞頓開。是啊,皇帝偏寵齊律可不是一日兩日了,陛下既然下令準他遠赴封地,又為何派了他相隨?而且要事事通報?
這根本就是……
不信任齊律。只要他辦好這次差事,不僅得了皇帝倚重,也許還能讓齊律……身敗名裂。
“……你今日倒說了句真心話。”權笙讚道。
***
京城外十里,望鄉亭中。
謝珂抱著女兒翹首以盼。眼看著過了晌午,齊律還沒有訊息……一旁雨卉上前。“少奶奶還是進車裡等吧。莫讓夏風迷了眼。”時至盛夏,望鄉亭中雖然陰涼,可這盛夏正午,也著實涼爽不到哪裡。
再說皇帝對自家少奶奶可是恨的極了。
不惜派了京畿衛絞殺。
好容易保得性命,雨卉實在有幾分擔驚受怕。見雨卉上前相勸,程勁也不由得邁步走到近前。“雨卉說的在理,少奶奶,還是去車中候著吧。”
謝珂點點頭,倒不是她固執,實是她擔憂齊律的安危。她雖然給齊律留了後招,可那男人性子倔的很,不知道會不會與皇帝硬碰硬。
京中這場由她挑起的漲價風波,並非僅為了替自己出口惡氣,更多的是想讓齊律以此為依仗,便和皇帝做場‘交易’。齊律可以平復此場風波,便皇帝要放他出京……
“阿勁,你說二爺會不會平安出京?”
一邊邁步向馬車走去,謝珂一邊憂心忡忡的問道……
程勁重重點頭。“一定能平安出京,便是盜,二爺也必定把那印信盜出,少奶奶不必憂心。再說少奶奶可是給二爺留了後招的……想必到了緊要關頭,二爺自然會出手的。”
一旁雨卉也開口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