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在一般人看來可能他出身算是高貴吧。
可是小丫頭卻是清楚的,他雖然姓了‘齊’姓,可是與齊氏卻是格格不入的。
錢財?他的小姑娘最不缺的便是銀子了。
而且小丫頭模樣還生的這般周正……便是已經娶了她,可他心裡也始終有幾分不安。
現在這僅有的能視人的臉都傷了,他一時間倒真的百感焦急。所以便是一早便入了城,也始終忍耐著,沒有出現在他面前,當林長源給他包紮傷口時,隨口道了句少奶奶早就讓他備下了止血傷藥,突然間,對她的思念變得無法控制。
“你當真不嫌?”齊律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一點也不。阿律,我一個姑娘都不在意了,你一個大男人便因為臉上多了道疤便避而不見……齊律,你是不是該說些什麼。”
“唔……寶姐兒,我好累。”
謝珂瞪著他,看著這一臉傷,一身灰的份上終究輕嘆一聲掀開了被子。“進來吧。”齊律臉上揚起笑,三兩下扒了外袍,麻利的鑽進被中。自然,他十分小心翼翼的不碰到謝珂的肚子。
再一次枕在齊律的手臂上,再一次被他輕輕攬在懷裡,謝珂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可是想到他的惡劣,她恨恨的抓起橫在她腰間的手臂,然後不由分說咬下。
身邊男人悶聲哼著……
謝珂哪裡真的狠的下心來咬他,不過是出出氣罷了。她挺著肚子,為他憂心忡忡的……他倒好,膽兒肥的直奔敵人腹地,而且這一去便杳無音信。讓她便是再心急也沒什麼可行的辦法。最終只得在外圍幫襯著助他脫身。
好容易他脫了身,卻又避而不見。
這人,太壞了。
“小心些,別咯了牙……別傷到咱們娃。”
謝珂:“……”
這人,她若是真的生氣,反倒更像自己和自己找氣受。咬了他,謝珂氣敢漸漸消了,便是再氣,也沒有他的安危重要。雖然他躲她讓她生氣,可是與其相比,他平安歸來更重要。
二人靜靜躺在床上,一時間氣氛十分溫馨旖旎。好半晌,謝珂才輕輕將手覆在他包了白紗的面頰上。
“疼嗎?”
齊律倒吸了口氣,不是疼的,而是被謝珂肚子裡的小東西給‘捶’的。謝珂側躺著,與齊律面對面……而她那凸起的小腹便直接與他的小腹相接。剛才那一瞬間,他清楚的感覺到謝珂腹中小東西對他伸了伸拳。
也可能是踢了踢腳……這種感覺真奇怪。
明明小東西還在寶姐兒肚子裡,可卻已經知道和他打招呼了。
想來他的娃,一定是極聰明的。
謝珂也明顯感覺到了,這是……胎動。
上一世她懷瑛姐兒時,孩子似乎七個月才開始在她腹中有了動靜。當時她也曾喜極而泣,然後迫不及待將此事告訴權笙。
權笙當時是什麼表情呢?
似乎是覺得她大題上作,不過是個未落地的胎兒罷了,能知道什麼?是她太大驚小怪了。
想起過往,謝珂及了吸鼻子,倒不是傷心,相反的,她真的要喜極而泣了。這一世有齊律陪她一同感受到新生命,她從未像此時這般真切的意識到,她即將當母親了。
“阿律,孩子動了……”
“傻姑娘,孩子當然會動,我問過林長源,他說四五個月開始,他便會不時動一動。我只是想不到我們的孩子這麼聰明,知道爹和娘都在。寶姐兒,是我的錯。我不該瞞了你,你彆氣……我只是害怕你會嫌棄我。”雖然他不習慣說這些,可是小丫頭大著肚子已經很辛苦了,他還讓她擔憂。
確是他的不是。
“我不會嫌棄你,永遠都不會的。”他在她心中,永遠是金尊玉貴的齊二公子。永遠是那個跋扈卻又善良的漂亮少年……
齊律笑著探頭輕輕吻上了謝珂的額頭,隨後口中嘟囔著……我知。
他知。
他知道他的小姑娘不會嫌棄他,他一直是知道的。他只是不忍心看她因他傷心落淚,所以才想要避開她將傷養好再露面。只是相思憂心恐怕對她傷害更大。所以他是真的知道錯了。
“乖,睡吧。有我在……”齊律柔聲道。
謝珂笑著閉上了眼睛。
齊律歸來的訊息第二日傳遍整個烏鎮……大家見面打招呼說的都是……‘你知道嗎?白衣阿郎殺了亂軍頭領……’‘白衣阿郎昨日得勝而歸。亂軍頭領已死,亂軍現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