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在叢蕊看來,自家爺和自家少奶奶始終膩在一起說著情話。
少奶奶偶爾會發出驚訝或是疑惑的聲音,而爺則耐心十足,看來老輩人說的話倒也在理,男人啊,一旦當了爹,總會變的。
雖然爺離當爹還有幾個月,可眼下人不就變了……對少奶奶那個溫柔勁就不必提了,竟然還一個勁的在少奶奶耳邊說著少奶奶愛聽的,對少奶奶哄著縱著。
叢蕊剛才見自家爺回來時臉色不算好,所以故意大聲提醒謝珂。現在她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
而把叢蕊感動的一塌糊塗的齊律,說的話卻十分的‘刀光劍影……’卻原來諸葛洪只有一子,在北辰關素來囂張無人敢惹……以至他那獨子目中無人的很,他五年前奉旨回京,將兒子也帶了去。
卻不想他那兒子在京中與一眾惡少爭一個伎子。
最終混亂之下被打死。
謝珂聽的十分認真,齊律說的卻是平板的很,毫無絲毫感情。什麼憐憫啊,恨其不爭啊,這些感情全部不會出現在齊律的語調中。在他看來,諸葛洪根本就是教子無方。
天子腳下,那是能懲強鬥橫的地方嗎?
沒準一嗓子下來,便能站出幾個高官家的嫡子。比起那些尊禮重教的百年氏族,官員家的兒子顯然更不好相與。
偏生諸葛洪的兒子有眼無珠,和誰爭不好。卻偏偏和幾個朝中重臣的兒子相爭,最終釀成慘劇。據說當時皇帝也親自過問了,也下令懲戒了那幾個高官家的公子。只是……“只是,那畢竟是他的獨子,獨子慘死,他一個做父親的哪能無動於衷。”謝珂最終嘆息著道。
一樣的性子跋扈,可那諸葛家的公子與齊律又是截然相反的。齊律的跋扈,按他所說,那是因時因地制宜,他不胡鬧。有些人反而不放心。久而久之,他便覺昨自己便該是那樣的性子,胡作非為,無法無天……
再說齊律可是有靠山的。他再胡鬧。在皇帝看來也不過是小孩子鬧脾氣罷了。
而且齊律的高明之處便是他從不招惹高官家的公子哥。
那些人在京中胡作非為。甚至無惡不作。按理說齊律該是公子哥們的鼻祖,畢竟他胡鬧的性子在京中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是他與那些人卻是壁壘分明……而那些人聽慣了齊律無所不為的名聲,輕意也不會來招惹他。所以齊律和那些公子哥在京中一樣以跋扈著稱。卻從未正式過招。
而諸葛公子卻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便把自己在北辰關的所為搬到了京中。
最終落個身死京城的結局。“阿律,既然有這個隱憂,皇帝為何還讓諸葛洪守這北辰關,陛下便不怕諸葛洪生變?”
自古帝王多疑,那諸葛洪的兒子在京中慘死,便像埋了一個隱患。以皇帝的謹慎,他如何會不疑那諸葛洪,依舊派他駐守北辰關。
“當日諸葛公子被打死,諸葛洪便直接入宮求見陛下,而且聲淚俱下的說他知道是自己的兒子頑劣……現在落個這樣的結局,是自己兒子咎由自取。他不求殺人償命,只求陛下按律處置。
他表現的十分理智,在陛下看來,這是個將大魏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忠臣。
不過在我看來,他這招是以退為進。當初那幫公子哥和諸葛公子都有錯……只是最終諸葛公子身死,所以他成了苦主。
當時陛下若是抓出個首惡,然後正了法……也許便能真的安撫諸葛洪了。只是陛下念著犯事的皆是些高官之子。雖然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刑律,可是誰又會當真?
事情便是如此,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將子嗣看的尤其重。
事後幾個高官出面代其子認罪,言語間雖然滿口陛下降罪。可那自然是口不對心的。
在皇帝看來,人都死了,再多殺幾個也不過是火上澆油罷了。他只能儘量安撫諸葛洪,讓他淡忘喪子之痛……所以為表對諸諸洪的信任,皇帝依舊讓他駐守北辰關。
這幾年諸葛洪一直兢兢業業。
開始的兩年皇帝也許還存疑,可是一晃他守關五年,北辰關一直十分寧靜……皇帝便當諸葛洪真的放下了,還善心的送諸葛洪幾個漂亮姑娘。
那些姑娘都是小官或是小氏族出身。
給諸葛洪當個妾室倒是綽綽有餘……據說諸葛洪高興的收了,當日還大擺宴席行了納妾之禮。過後還專門寫了感恩摺子。”
齊律說到這裡,淺笑著望向謝珂。“所以陛下以為諸葛洪是真的放下了。卻不知這一切不過是他在演戲罷了,他始終沒有淡去喪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