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以為齊律能帶了謝珂同赴北境,是看重謝珂呢,畢竟謝珂嫁進齊氏時,那嫁妝真可稱得上是‘十里紅妝’了。卻不想謝珂這麼不頂事,一趟北境之行不僅沒什麼建樹,而且直到此時,依舊不敢在齊律面前說話。
“你才回京,好好歇息吧,三伯還有事,便不久留了。”
“三伯這便回去嗎?還是留下來等一等二爺吧,二爺入宮面聖了,想必此時也快回來了。”謝珂作勢挽留。一聽齊律快回府了,謝延離開的步子邁的十分急。
謝珂袖了手立在廳中,便望著自己的三伯逃難似的出了花廳,不由得露出淡淡嘲諷的笑意。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她還曾覺得自己的三伯是個清高之人,就像她的大舅舅……可不想三伯謝延也是個十分貪心的。
在這事上,他想左右逢圓嗎?
天下哪有那樣的美事?
叢蕊見謝延走遠這才上前。“三老爺此行到底何意啊?不是有事要問二爺嗎?怎麼不等一等二爺……而且少奶奶說二爺很快便會回來之後,三老爺怎麼跑的更快了?”
“……大概是真有要事待辦吧。”
叢蕊更是一頭霧水,既然有要事待辦?辦了事再來便是,何必這般急匆匆。
謝珂才回到內院將小明月餵飽,雨卉掀了簾子進來。“少奶奶,偏門那裡現在可熱鬧了。據說夫人知道二爺叫人封了偏門,正在大鬧呢。”
謝珂將自己一縷頭髮從女兒的小手中救出,這才淡淡的開口。“鬧也無用,二爺想辦的事,總會辦成的。”“是,賀章絲毫不讓,夫人便是怒極,也只隔了石牆吵嚷,似乎在說二爺目無尊長。可是卻沒吩咐人動手拆了石牆。”
即是母子,齊夫人自然清楚兒子什麼脾性……她若敢命人拆了石牆。齊律回府後一定命人建個更高更結實的石牆。
那樣鬧的人盡皆知,丟的可是齊氏的臉面。而臉面對於齊律來說,著實可有可無,那少年若是顧全臉面,也便不會成了京城百姓口中的齊閻王了。
而齊律之所以封了偏門,主要是因為她和女兒。若是齊夫人真的上門,她身為兒媳,便是對方明顯欺她,她也無力還擊,也只能任由齊夫人搓圓揉扁。那少年雖然在她面前總是要佔些口頭便宜,而且從來都是見了她便恨不得將她拴在床上。
可是這般的用心卻是從未對她說過。
她不由得想起前世……
初嫁入權府時,不管是權家老夫人還是權大姑奶奶,都十分喜歡教導她‘規矩’。每日裡不在權老夫人屋中站滿兩個時辰,她不會有回房的機會。權大姑奶奶喜歡說教,總以自己為楷模,而她的言行舉止在權大姑奶奶眼中,都是上不得檯面的。
她被為難時,權笙在哪裡?
他不是在品茗,便是在書房翻著閒書,對於他母親和長姐的所做所為,從來是睜隻眼睛閉隻眼睛。偶爾心情好了也只會叮囑她。
長輩如此,是對她的愛護,她要感恩,要惜福……
見鬼的長輩愛護。明明是她盡了委屈,卻還要昧著良心感激權家那對母女,前世她竟然真的接受了權笙那套說辭,現在想來,前世的一切也著實是她的咎由自取。(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近律者黑
第二百二十六章近律者黑
齊律為了保護她。
乾脆便將和主院連通偏門直接給封死了。
便是齊夫人想要尋她晦氣,也只能走正門,而正門自有人應對,根本不必她出面。這才是愛護……前世那般的‘愛護’她著實難以理解。
想著謝玉現在過的便是她前生的日子。
謝珂不由得有些幸災樂禍。不是她壞心,實是謝玉對她從未有過善心。
前世被謝玉所害,最終嫁進權氏,今生便讓謝玉嘗一嘗那滋味,想必直到死亡來臨的那刻,謝玉才會翻然悔悟,自己這輩子心機太深,以至落得那般境地。
不過那是謝玉的事了,前世的宿怨在謝珂看來已經無關緊要,左右這輩子謝玉害到她。
而她與謝玉,身份已經是天差地別……
謝玉便是想見她一面,也要看她的心情。齊律依舊趕在晚膳前歸府。
便是皇帝也沒能讓他失信於謝珂,在回京的途中,他曾答應過,只要他在謝珂身邊,一定會趕回來陪她用晚膳,倒不是府中會苛責謝珂,實是他覺得小姑娘遠嫁至此,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幾個丫頭便沒一個親信之人,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他自然要竭盡所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