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便是在京城也是十分珍貴的。
“好了,不要胡鬧了。”謝珂上前去拉齊律的衣袖。不想少年身子一轉,便躲開了謝珂。“我不是胡鬧,寶姐兒,我是真的想親手給你做頓飯吃。”“府中難道缺銀子用了?”齊律怔怔的搖頭。“既然不缺銀子,你何必要搶灶上婆子的差事?”齊律這次終於明白謝珂的意思了。原來,她當他閒的無聊來灶上搗亂。齊律心中自然是氣的,他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這般屈尊降貴的給謝珂下廚做飯,於他來說本就是極難得了。
他只是不想帶著悔恨出門。也不想謝珂在心氏漸漸對他生恨。
他確是錯矣。他不該傷了小丫頭的心。
可是難道她看不出,他在極力的哄她嗎?壓下心頭的慍意,齊律扯了唇角道。“本少這月給灶房上下通通結雙倍的月俸,寶姐兒乖。回屋等著。”
謝珂心中驚詫。這次倒不是驚訝齊律下廚。而是驚訝他的話,他竟然沒有發怒,剛才她明明看到他蹙了眉。臉上一幅風雨欲來的神色。這要放在以往,他必定是怒了的,只是今日,他竟然忍下了。
這在謝珂看來,可是十分驚奇之事。
堂堂的齊二少終於學會剋制脾氣了。這少年也就只有在皇帝面前才會些許剋制自己,在旁人面前,從來是不管不顧的,想要殺人便殺人,想要放火便放火。她雖然從不過問他的差事和生意,可也知道齊律這人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只是少年心中有氣,她如果這時候離開,那才是個傻的。
謝珂再次伸手,這次少年沒有躲開她。謝珂順利拉住了少年的衣袖。
成親近兩年來,謝珂的身量變化不大,可是少年卻像雨後的春筍,身量足足抽高了半頭,此時謝珂站在齊律身邊,二人身高差了足足一頭,謝珂不由得抬了頭望向少年,少年也正好低頭看她,二人目光相對,謝珂不由得展了唇一笑。“我的錯,我不該笑你的。有道是君子遠包廚,這裡本該是我來的地方,你且回屋等著,今天的晚膳由我親自下廚。”
“你親自下廚?”齊律挑眉問道。
謝珂笑著點頭,他有這份心,已經讓她驚喜了,難道還真的讓他下廚不成?
齊律心中頓時五味雜陳起來。
明明是他的錯,可是最終小姑娘卻開口認錯。
他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寶姐兒,昨夜的話……”“阿律,我們不提昨夜了。”昨夜不管是他的真心話還是他夢中囈語,她都不想深究了。他馬上便要離京了,便是她心中滋味難辯,此時也不是和他計較之時。他這次出行,安危難料,生死未卜,擺在他面前的簡直就是條荊棘之路,她便是再不懂事,也知道此時不是與他生氣的時候。
“寶姐兒,昨夜是我胡言亂語的。我只是……”
他只是害怕,只是想她一世安穩。可是他的話卻是傷了她的。總之,他的錯。“我只是擔心自己能不能平安回來。我不由得想,若是我不能平安歸來,你和明月要如何?
明月還那麼小,你又是個嬌弱的姑娘家。便是齊氏偌大的家業,也不一定保你一世榮華。
我便想著便是沒了我,你也不能蹉跎一世,你該找個能照顧你的……我知道是我胡思亂想了,我其實根本受不得你這輩子還會多看別的男人一眼。
寶姐兒,你彆氣了,總之,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我都受著。我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寶姐兒,你別哭啊,我本來就是個渾人,你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
寶姐兒。”聽著聽著,謝珂的眼淚默默的淌下,齊律一見登時慌了手腳。
便是生明月時那般兇險,謝珂都未落淚,可是此時謝珂的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的順著臉頰淌下。
偏生她卻哭的無聲無息,這簡直就像在凌遲齊律的心。“寶姐兒,你打我幾下吧。要不我去給你找把刀,你砍我幾下。這裡的灶房,一定有刀的。我去找……”說著竟然真的轉身要出去拿刀。
謝珂雖然在落淚,可是卻被男人的舉動逗笑了。這樣又哭又笑的,臉上看起來著實一片狼藉。可美人就是美人,哭時梨花帶淚,笑著含羞帶怯。總之,在齊律眼中,便沒誰比自己的小姑娘漂亮了。“又胡鬧,你忍心讓我砍,我還不捨得呢。你可是我夫君,你身上哪裡都是我的,好好的皮肉砍上幾刀,我可不捨得。”“不氣了?”齊律向來是登了鼻子上臉的,見謝珂雖然紅著眼睛可不是再落淚,不由得低下頭腆了臉去貼謝珂的臉頰。
謝珂小臉上帶著溼氣的觸感讓他不由得眉頭一蹙。他怎麼這麼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