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人在哭,謝珂細辯,哭聲中有二~奶奶孫氏,餘下那個,便該是孫家的大奶奶了,孫氏的大嫂。
果然,下一刻便有個哽咽的聲音斷續的道。
“是我的錯……她母親去的早,我這個長嫂便如母,可我卻沒有教好她啊……
以至她行事無度。老夫人,四爺,你們可一定要寬恕她幾分啊。我這小姑便是沒有功勞也還有苦勞呢,她嫁進謝氏快二十年了。
為謝二爺添了一男一~女……
她如此這般之舉,也是為了兒女啊。”
“……笑話。為了兒女,便要去哄搶弟媳的陪嫁嗎?你們孫氏若覺得她所為有理。便將你們這位姑奶奶請了回去吧。我們謝氏小門小戶的,可留不得這樣的媳婦。”不等孫大奶奶聲音落下,謝老夫人己冷然回道。“看老夫人這話說的,我們何曾說過她對。
小姑之舉,確有不妥……”“只是不妥?孫氏這所謂對錯的判斷著實讓我謝氏不敢苟同。雖說休妻難免失了謝氏臉面。
可為了顧全大局,我們謝氏也便顧不得這許多了。
你們今日且領了你們這妹妹回去,三日後,謝氏的休書必會送到。”謝老夫人一步不退,這所謂的交涉,最重的自然是氣勢,初時便壓對方一籌,方是上策。
何況謝老夫人倒是真的存了孫氏再鬧,索性便令謝鶴休妻再娶。
她寧可多舍些銀子,也定給謝鶴娶個年輕溫柔的姑娘。她便不信放眼整個建安,還能尋不到一個想嫁進謝氏的姑娘。
至於玉姐兒和驍哥兒。
老夫人覺得與其被孫氏帶壞,教歪,不如便給驍哥兒尋個名師,將其送出謝氏。至於玉姐兒,那孩子已經被孫氏教歪了……好在馬上便要嫁人了,只要她嫁了人,便是權家的人了,她便可以少操幾分心了。
謝珂這個主意一出,倒讓謝老夫人生出幾分豪邁來。她覺得自己最近手段著實太溫和了,才讓孫氏敢在謝家內宅裡翻天。竟然還鬧到寶姐兒院外。
這若是傳出去,丟臉的可不止二房,那是整個謝氏。
她本意是想捂著藏著的,畢竟這事著實沒什麼臉面。傳出去對謝氏著實有損。可孫氏卻是個貪得無厭的……與其讓她掐了謝氏七寸般胡鬧,索性便直接休了她。
休妻自是有因,像謝氏這種人家,更不會動輒休妻。
想來外間自會好奇,她再將孫氏惡行散佈出去,到時謝氏便成了受害者。
她再放話出去說給謝鶴另尋門親事,想來便會有媒人主動登門了。
謝老夫人暗自得意,覺得自己這招釜底抽薪法子用的高明……謝老夫人話音落下,孫家大奶奶和孫氏都變了臉色。二~奶奶是不敢置信,孫家大奶奶則面露驚恐。
姑奶奶被休,這傳出去著實面上無關,雖然這幾年自己沒少受了小姑的好處,可是此一時彼一時,何況她還得顧念著自己的兒女。便是一旁與謝年靜靜飲茶的孫家大爺都瞬間變了臉……“謝四爺,這……不必如此吧。”
休妻二字怎能輕意出口。
謝年也很是意外,孫氏再怎麼胡鬧,他也沒想過讓自己的兄弟休妻再娶。
畢竟結髮為夫妻,自該恩愛共沐白頭的。更何況二哥娶了孫氏近二十年,這時候談休妻,實在是在大大的笑話。
謝年的意思和謝珂一樣,便是利用亡妻的嫁妝嚇一嚇孫氏,讓孫氏失了孃家的人心。到時再請了建安有頭有臉的人物出面主持分宗之事,既然都鬧到這份上了,便是想恢復如初也是不可能了。
倒不如像謝珂所提的那般。
乾脆給二房些銀子,讓他們另闢府而居來和省心。
所以謝老夫人這一出,著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孫氏哭的正傷心,聽了謝老夫人的話,哭聲一哽。“母親,母親,我嫁進謝氏快二十年來,自認兢兢業業,從不曾做過對不起謝家的事,母親怎麼能這樣狠心。再說二爺,二爺如何會同意休掉我另娶?二爺,二爺你在哪兒啊?你快來看看我吧,我都要被逼死了啊。”
孫氏是真的怕了。
她只是想多要些銀子罷了,怎麼就犯了眾怒。四房花銀子從來大手大腳,四爺謝年為了寶姐兒更是動輒便是百兩千兩的花用。
同是謝家之人……她們二房卻是捉襟見肘。她如何能甘心?再加上女兒謝玉最近日日跟她提陪嫁之事,她自然怒火攻心,那日也是被女兒逼得急了,又加上謝鶴看她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她一時氣怒,便想著謝年總把銀子往寶姐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