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一見對方‘姑娘’的稱呼,便知道此事另有隱情,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出來壞事。於是一行人便被引領著,在烏水鎮大街上巷穿梭著。
雖是災年,可烏水鎮內看上去倒是井然有序的很。
開門的鋪面雖然不多,但也不會像途徑的城鎮那般鋪子幾乎全部荒廢。
街上行人很少,這點倒也正常。這種時候,誰還有閒情逸致在街上閒逛,都閉門不出,想著保命呢。
那人打馬走到謝珂馬車旁,林長源悄然向後退了退,將自己護衛的位置讓給了那個看上去四十歲上下的中年漢子。
能伸能縮方是為人之本。
林長源可不會因為對方未理會他而有什麼負面情緒。這種時候,步步驚險,便是眼前這人看上去對自家少奶奶十分敬重。可是誰又知道這人到底是誰?至少對這人,他是即不知根又不知府。
“姑娘怎麼這個時候來烏水?一路上可還順利……”
“先生這問題有些逾越了。”始終走在這人身前一步距離的程勁輕聲道,那人臉上神情微變,隨後很快歉意的道。“在下確是逾越了。這裡的一切都是姑娘的,姑娘想什麼時候來,自然便什麼時候來。”
林長源豎了耳朵聽著這人的話。
對這人所說十分的疑惑。
什麼叫這裡的一切都是少奶奶的?這可從何說起?
“無妨的,所謂國難當頭,匹婦亦有責,這個時候我才最是該親赴險境。這裡的一切都仰仗著先生,說起來,該是我對先生說句‘辛苦’……”這時,車中的謝珂突然輕聲道。
謝珂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調子雖然平靜,可在這寂寥的烏水街頭場起,竟然有種淡淡的,讓人眼前一亮之感。“不敢當,實不敢當,姑娘請,程掌櫃請。”這人因著謝珂的話倒是越發的客氣起來。
隨後的路程變得十分安靜。
這人雖然說家舍簡陋,可是他帶著謝珂一行人進的卻是這烏水鎮最大的宅子。
單從院門那兩尊丈許的石獅子便能窺出一二來。
這兩尊石獅子雕的好生威武,便是連齊府門外的那對也有所不及……林長源眉頭不由得微微一蹙,而程勁則目不斜視,似乎根本就沒看到這些,只一味的走在那人前頭,倒真的一副視察下屬的倨傲模樣。
林長源心中疑惑漸深。
不過他知道此時不是發問之機……“姑娘便往暫且住在客院吧。這客院自從建成,姑娘還是第一個貴客。”那人最終將謝珂一行引到一個單獨的院落。至於隨行的護衛,自然另有住處安排。“有勞先生。”車中謝珂柔聲道。
那人拱了拱手。隨後對程勁道。
“程掌櫃便住在隔壁院子吧,也好和姑娘有個照應,至於餘下的護衛。外院尚有幾個閒置的院子,兄弟們便在那裡棲身吧。”
“任憑先生安排。”程勁也十分客氣的道。
那人笑笑,吆喝著府中下人帶著護衛們去安置。而林長源和達亞數人,則被程勁留下與他同住。這時候那人似乎才看到林長源,又拱了拱手。
“在下眼拙,此時才看到這位兄弟……不知這位兄弟?”
“林長源,是隨行的郎中。”程勁開口道。“原來是林兄弟,兄弟能跟在姑娘身邊,醫術自然高明。在下這腿一到颳風下雨之時便痠痛難當,還要麻煩兄弟有時間幫在下看看……”“舉手之勞。”林長源學了程勁的模樣,有禮的回道。
那人笑笑,目光又從達亞諸人身上一一掃過。
達亞等人身上明顯帶著北境蠻族的氣息,那人也不理會。最終以備膳之名轉身告辭而去。
見那人行遠了,林長源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對站在他身邊的程勁道。“什麼人?我心裡怎麼有種戰戰兢兢的感覺。”這人給林長源的感覺十分奇怪,初時他對自家少奶奶似乎十分敬畏,可是隨著進了烏水鎮,那種敬畏似乎漸漸少了。
雖然他不管言語還是動作上,還是十分尊敬的。
可是林長源就是有種這人有些惺惺作態之感。這種人,說不上好與壞,只是若是遇到,敬而遠之方是上上之策。因為這種人心中是非觀念不重,更多的是恣意而為。
也許前一切他還敬你,下一刻便會翻臉。
“……與虎謀皮,自然戰戰兢兢。”程勁回道。
與虎謀皮?這詞他早上才和少奶奶說過。怎麼這時候便用上了……而且虎?便是那人嗎?
“既然這麼兇險,我們為何還要入這烏水城門?”林長源小聲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