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十分順眼。
這少年,便該時時如此。
低迷,茫然那種負面神情,皆不適宜出現在這樣一張俊臉上。罷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便是他及冠那年恐怕會正逢了皇帝駕崩又如何?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他們一家人能在一起,管他什麼京城還是封地,黃泉還是地獄。“那是,堂堂齊二公子如何能讓妻女受了委屈!我只是想著二公子在城門前那番誓言若是傳回京中……卻不知有多少姑娘要流淚了。”
齊律:“……”
當時那氛圍,那話他不由自主的便說了出來。現在想來……若是皇帝知道,定然要斥責他一句胡鬧。若是自已那爹孃知道,許會覺得他走趟南境,被蠱蟲所迷吧。
不過他齊律的話,既然說出來,便一定會做到的。
這世上,能讓他所喜,並且喜他之人,這輩子恐怕也就只有一個謝珂了。
他何必再弄些女人進府讓自己煩心。
有那功夫,他寧願多陪陪謝珂和女兒。“說便說了,本少會懼!便是皇帝問起來,本少也敢將當日之話在朝堂上再說一遍。至於旁的女人,是死是活與本少有什麼相干。
寶姐兒,你莫不是在……試探為夫?”
謝珂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試探?
有嗎?她才不會承認。“有什麼好試探的。你齊二少向來是言出必踐的。我只是奇怪你怎麼那麼急著回京?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齊律眼睛定定望向謝珂,在謝珂不解的目光中搖搖頭,輕聲嘆道。“……我家女兒啊,真是個小可憐。你母親連你週歲的生辰都忘記了……”
謝珂恍然大悟,她怎麼會忘記女兒的生日。
只是女兒遠在京城,而且在玉陽長公主府中,自然會被照顧的十分周到,離開女兒幾個月了,她如何能不想。不過是不想齊律感傷,將思念裝在心底罷了。
“我怎麼會忘,只是比起明月來,你更讓我憂心。”謝珂這句話,齊律只當沒有聽到。
他還不如明月讓謝珂放心,這點齊律自然是不承認的。“再過十幾日便是小丫頭週歲生日了,女兒抓周,我這個當爹的如何能錯過。”齊律笑呵呵的道,提起女兒,他除了笑還是笑。而且笑的傻呼呼的,全無平日的跋扈樣子。
“我自然也不願錯過女兒週歲生辰,只是這裡?”
“……有魏豫在。當初他既然主動請命,想來他十分看重這個機會。不如便將好處送他幾分。也好讓陛下少些猜忌。”齊律毫不在乎的道。絲毫不認為自己這份人情有多大?
南部賑災啊。
那可是活人性命無數的大功德。他便這麼輕飄飄的便送幾分好處給豫王。
“也好,便是猜忌,也由著他們皇家人去猜忌。至於將來誰掌權誰被貶,與我們有什麼相干。好,我馬上吩咐丫頭收拾行裝,我們回京。”
回京去給她們的女兒明月慶生。
當日傍晚,有貴客至……
程勁親自領了貴客前來。來人還沒進院子,爭執之聲已然傳進院中。謝珂和齊律對視一眼……“這個蕭青芫,到哪裡都能和人吵起來。”齊律按著額頭,起身出門。謝珂立在窗前,聽著牆外隱約傳來的爭執之聲。
一個自然便是蕭青芫,另一個,便該是今晚的貴客。
大魏的豫王殿下了。
二人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情,連進院再爭執都等不得。再說蕭青芫,雖然行事看起來十分不著邊際,不過那只是他給外人的感覺。
不管是北境還是南境,蕭青芫都陪在齊律身邊……看似蕭青芫不過是窮極無聊,可是他玩笑般的話語,往往都一語成讖。這次在南境,他不過說偶然看到巫家兄弟和一個漂亮姑娘。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最終卻是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而且蕭青芫這人,性子灑脫,並不是個斤斤計較之人。
這樣的人,其實是很好相處的。
可是今日他竟然不顧臉面,便這麼和人在院外爭執起來……
想來豫王所為,實是讓蕭青芫怒極。
片刻間,爭執之聲由院外至院內。透過窗欞,謝珂看到幾人魚貫入院,走在前面的是個生面孔,該是豫王,隨後便是齊律的蕭青芫。蕭青芫伸著手指,嘴不停歇指著豫王說著什麼,齊律在一旁勸阻著,最後是程勁,他回身關了院門,這才引著走在前面的豫王向正屋走去。
謝珂棲身的院子並不大,小院收拾的乾淨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