懟。
畢竟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便是天下沒有平白得來的好處,要想得到好處,總要付出些什麼的。
前十幾年是他懵懂,以為長輩對小輩的關愛是沒有緣由的,可是連他的爹孃都不喜他,他又憑什麼得到皇帝的垂青。
以前皇帝待他確是好,這點便是到了今時他也無可挑剔。可是皇帝千不該萬不該打了明月的主意,皇帝明明知道明月是他們夫妻僅有的,卻還欲將手伸到明月身上。
實是貪心過矣。
初時的震驚與怒意過後。謝珂反倒平靜了下來。
明月還小。便是皇帝指婚,也得等女兒及笄後出嫁。還有十幾年的時間,其間會有很多變數……不急,先不必急。謝珂在心中安撫著自己。“對方是哪家的小公子?”事關女兒。謝珂自然要問個清楚。
“……還沒落地。”
沒落地是什麼意思?還沒有出生嗎?
皇帝行事是不是太過兒戲了。“對方還在孃胎裡?皇帝便要指婚?”謝珂真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擺出什麼神情。
鄙夷還是震驚。
齊律冷笑著點頭。“對方什麼身份。這總該告訴你了吧。”“自然……對方啊。說起來可著實是大富大貴之家。齊渙之妻的嫡姐有了喜脈,御醫診出男胎。”
齊渙之妻,嫡姐。
太子妃。
喜脈。男胎?
這是何意?莫不是皇帝想給他的長孫定個媳婦,而且一眼便相中了自家的小明月。先不說她家小明月年長,便是這皇長孫將來品性如何?相貌如何?人品如何?退一萬步說,能不能平安活到成年都未可知呢,皇帝便當起了月老。
謝珂不由得怒極反笑。
“阿律,陛下是不是病的不輕。”
“……確是臉色不好,至於病的重不重,不知。”齊律不知謝珂所問何意,還是如實答道。
“若非病的辯不清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