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如回到:“為了買賣上的事,要去一趟山東。”說著,隊伍動了起來,“殿下先請。”
趙胥上下打量了一眼蘇婉如,微微頷首,道:“再會!”
馬車不疾不徐的動了起來,等出了城門,速度漸漸越來越快,隔著風沙和塵土,就聽到有人道:“殿下想替七殿下報仇?”
“不必刻意為之。”趙胥回道:“再能耐也不過一個女人,老七死在她手裡,不過是因為太蠢罷了。”他也犯不著去為趙棟報仇。
車裡的另外一個人輕嗯了一聲,道:“眼下,還是辦正事要緊!”
趙胥應是,“先生言之有理。還是儘快趕去西北,將災銀髮放下去。”
蘇婉如也緊隨其後出了城,看著前面漸漸拉開距離的馬車,她策馬在路邊停了下來,“等他們走遠我們再走。”又道:“可知道趙胥去做什麼了。”
“西北一帶幾個州府都有嚴重的雪災,年後又接連下了兩場雪。趙之昂令趙胥帶著銀子去監督賑災。”段震道。
蘇婉如倒不驚訝,她和劉婆婆年前回來的時候,在路上就遇到了很多流民,此番出去,定然還會見到,今年光景不好,就算開春了,這些人也沒法安置。
“可知道戶部撥了多少銀子?”不想和趙胥再碰上,蘇婉如只要慢慢策馬走著,段震回道:“似乎只有五十萬兩。其餘的讓各地州自己拿錢。徐立人還專門寫了奏疏請奏,發動各地富商捐資賑災,可以按捐贈多少,下旨封賞鄉紳。”
那就是和她一樣,花錢買名頭唄。
趙之昂說讓她享郡主儀仗,可難不成她出門還要去朝廷報備,給她派十幾個侍衛來護送不成。
這太扯了,所以,這種封賞,就是名聲罷了。
互惠互利。
“看樣子,還真是缺錢缺的厲害。”劉長文道。
蘇婉如冷笑一聲,“缺錢是正常的,當年平江府也不寬裕,可父皇和二哥從沒讓我們覺得捉襟見肘,只看遇到問題,怎麼處理了。”
戰亂那麼多年,誰能真的握的住錢,那些鄉紳富戶,不知道多少人家在月黑風高的夜裡家破人亡。
“不管怎麼處理,現在出徵收復努爾哈赤,肯定不是明智之舉。”劉長文道:“他是一言堂,在朝政上太過獨斷,此番定要吃苦頭。”
蘇婉如拍馬,道:“走!見我二哥去。”
話落,三人揚塵,快馬而去,抄了近道走在了趙胥的前面,路過通州時,劉長文道:“我們今晚歇在保定?”
“好!”蘇婉如頷首,回頭看了一眼,官道人來人往,但多是流民,她低聲道:“你們注意後面,不要被人跟蹤了。”
趙胥和趙棟關係好,她怕趙胥會想要為趙棟報仇,趁著她出來,下黑手。
他們就三個人,又是去見蘇季,還是小心為上。
寧願見不到,也不能冒險。
晚上,三個人在保定府內找了同福樓歇下來,吃飯的時候,段震低聲道:“公主,四周似乎有人跟蹤。”
“嗯,那我們就先去看碼頭,見漕運官後再去見二哥。”蘇婉如不著急,蘇季就算離了鎮定,她也能去別的地方見,反正人出來了,和蘇季這麼近,她無論如何都要去見他。
段震應是,道:“您晚上放心歇息,我們上下半夜,輪流守著。”
蘇婉如不推辭,她的體力遠不如他們二人,吃過飯上樓梳洗好,就歇下了,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三個人簡單用了早膳就往滄州的方向去,走了半路段震道:“跟著的人走了。”
“那我們在前面的鎮上吃午飯,下午繞道去真定。”蘇婉如道。
段震和劉長文應是,中午三個人在路邊一家酒館吃飯,徹底離開了燕京,越往北就感覺路上的流民越多,段震道:“馬讓小廝牽去後院吧,放在外面不安全。”
酒館外就是官道,官道兩邊坐了幾十個人,老人孩子,中年人都有,破衣爛衫眼巴巴的看著酒館裡的飯菜。
蘇婉如嘆氣,沒什麼胃口,讓店家蒸一百個饅頭,店家米麵不夠,笑著道:“這位小姐,這年頭就是有錢也難買到米麵,哪能一次蒸出這麼多饅頭。”
蘇婉如點了點頭,道:“能有多少做多少吧。”
店家將米麵搜尋了多半,蒸了三籠,蘇婉如擺在門口,給了路邊的流民,也不敢多留,立刻騎馬走了。
“真該讓趙之昂來看看。”蘇婉如話沒說完,忽然從路邊的草叢裡躥出來四個孩子,她驚了一跳勒住了馬,幾個孩子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