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她會先將遼東的李家和四川節度使先殺了,抄了兩人的家,只怕比一年收的稅都要多。
“嗯。努爾哈赤是聖上心頭的一根刺。”朱珣道:“曹恩清的摺子上過幾封,聖上都留中未發,今天偏偏提出來了。”
蘇婉如點頭,問道:“那麼聖上打算派長興侯去,還是沈湛?”
“還沒定。”朱珣道:“我爹打算遞摺子去,要親自出征剿滅努爾哈赤,我覺得不妥當,說了他又不聽,所以來找你。”
蘇婉如請他進房裡坐下來,倒了茶,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蘇婉如道:“侯爺不能去!”
朱珣一喜,道:“你也覺得我爹不能去對吧,我就說,現在沒錢,去了說不定人在草原腹地就斷糧了,到時候莫說打仗,就是餓也能把人餓死了。”
這就來了嗎。這一個月朝中表面看著風平浪靜,可是內裡到底有多糟心,恐怕趙之昂最清楚了。
“你去和我爹說,我爹現在願意聽你的。”朱珣道:“他就算手癢想打仗,也要再等幾年,現在去不合適。”
蘇婉如沒有立刻說話,想了想,道:“再等一天,看朝中的反應。”
此刻御書房中,趙之昂靠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封奏摺,無意識的在腿上敲著,杜公公小心在一邊磨墨也不敢說話,好一會兒,趙之昂好像是自言自語似的,道:“你說,朕是不是個明君?”
“那是自然,聖上不但是明君,還是仁君。”杜公公張口就來,被打過一次板子後,他在趙之昂跟前越發的小心翼翼。
趙之昂又問道:“那你說,朕是不是個好父親呢。”
“這事兒不用奴婢說,從幾位殿下對您的崇敬和親近中就能看出來,您是位頂好的父親。”杜公公道。
趙之昂點了點頭,道:“朕也覺得,無愧於他們。”
杜公公看著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一個月前長興侯遞來的摺子還擺在龍案上,聖上沒有再說這件事,朝中看著也風平浪靜,可是隻有在御書房的他和聖上知道。
從來沒有平靜過。
先是五皇子婚事在即,卻鬧出房中妾室有孕的事,最後雖被壓了下去,卻著實讓聖上生氣了一通。
前幾日,四皇子騎馬出城,不知馬怎麼癲了,將他摔下馬來
德慶侯生了場病,一直纏綿病榻未起,都督府的肖勇吃酒和人打架,失手打死了人,人還在大牢裡關著的。
這些事,都被聖上壓下去了,朝中有人知道,但卻沒有任何人一個提起來。
事情都從表面轉為了地下,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公公。”門外,小內侍隔著門喊了一聲,杜公公輕手輕腳的出去,問道:“什麼事?”
小內侍就道:“太子殿下求見。”
說著話,就看到趙標從偏殿出來,杜公公上前行了禮,道:“殿下稍等,奴婢這就去回稟聖上。”
趙標微微點頭。
過了一會兒杜公公就出來請趙標進了御書房。
“父皇。”趙標行了禮,道:“兒臣有事請奏。”
趙之昂問道:“為了曹恩清的事?”朝中隱隱分了兩派,一派主戰,言及早晚都要剿滅努爾哈赤,所以宜早不宜晚,時間拖的越久努爾哈赤只會越來越壯大。
到時候這戰就更加難打了。
一派便從國之根基出發,國未穩,所以不能戰。
“是!”趙標回道:“此戰若要打,兒臣覺得除了鎮南侯和長興侯外,沒有更合適的人。”
趙之昂就露出滿意之色,太子尋常太過懦弱膽小,行事也不夠果斷,這一次倒有點威儀果敢,“沈湛不能去,他手裡的事情也很重要,稍有差池,形勢就會更復雜。”
李茂安也要安撫,若此番擺不平,他就真要封他節度使,到時候遼東就真成了李家的天下了。
現在不能收,那就先將衛所安排好,到時候那邊有是動靜,他也不至於一無所知。
“兒臣知道。”趙標道:“所以兒臣認為,長興侯去最為妥當。”
趙之昂略頓了頓,點頭道:“也確實是他最合適了。”
“不過,若真要去,那長興侯之前的摺子,父皇怕是要駁回了。”趙標道:“他的兵他帶是最妥當不過。”
趙之昂又翻了翻長興侯的摺子,這摺子上的妙啊,讓他看清了許多事
“朕再想想,你先去吧。”趙之昂心裡有團火無法發。
趙標應是而去。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