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喊了婆子進來照顧韓老夫人,自己一個人慢慢走在後院裡,腦子裡很亂卻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
此事如果是司三葆做的,那麼他就是在報復喪子之痛,想讓他收手恐怕不可能了,那麼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京中,讓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誰有這個本事?
寧王嗎,他做不到。他非皇后娘娘親生,生母早就逝世了,他一個才歸宗的王爺,在後宮根本說不上話。
皇長孫?他可以,可是他有什麼理由幫忙呢。
那麼,剩下的只有鎮南侯了。
鎮南侯雖不一定能讓皇后娘娘改變主意,可他卻能說的動聖上,這點面子,聖上不可能不給他。
怎麼做?
韓正英心頭飛快的轉著,可一時間並無頭緒。
但是,無論她做什麼,都不能讓韓江毅知道,就算有一天她所做的事情東窗事發,也和他的兄長沒有關係,和江陰侯府沒有關係。
韓正英坐在院中的椅子上,貼身的婢女低聲道:“小姐,要不要讓人去打聽一下,定國公府到底是什麼樣子。”
在爵位和家世上聽著不差,畢竟是姓趙。
“不用了。”韓正英搖了搖頭,道:“結果是什麼都和我沒有關係。”
婢女瞬間紅了眼,蹲在一邊抹著眼淚。
蘇婉如聽到江陰侯府的事情時,正在繡明年進宮的屏風,指尖一頓她抬頭看著劉三娘,“讓韓世子尚公主?”
“是!聽說還要去京中成親,以後就住在駙馬府裡。”劉三娘唏噓不已,一個世子爺跑去倒插門,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哪怕對方是皇室,對於江陰侯府來說,也是災難。
“出手還真是狠啊。”結果不算多意外,只是可惜了韓江毅。就算芝陽公主貌若天仙,在江陰侯府人的眼中,也不如一個能做事能生孩子的丫鬟好。
“江陰侯府不會坐以待斃吧?”劉三娘在她對面坐下來,她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來告訴蘇婉如,她想聽聽蘇婉如對這件事的看法。
“不會。”蘇婉如和劉三娘不瞞著,“不過,他們眼下能挽救的方法還真是不多。”
至於韓正英,她並不關心,司三葆撮合的不會是好婚事。
韓正英無論嫁還是不嫁,她這輩子都毀了。
“你說,韓世子會不會寫奏疏去京中,說他已有了青梅竹馬的親事?這樣一來,皇后娘娘就不好強迫了吧?”劉三娘問道。
蘇婉如搖頭,“司三葆在呢。韓世子如果真這麼做,被查出來沒有,他就是欺君之罪!”
“這事難辦了。”劉三娘覺得惋惜,搖了搖頭道:“江陰侯府鼎盛了百十年,如今也走到末路了。”
蘇婉如抿唇笑,道:“那不一定!”她說著接做事,劉三娘就按著她的手,笑道:“你和我說說看,對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我不如你機靈聰明的。”
“我現在也想不到,不過等幾天想必韓世子就能給我們解惑了。”
劉三娘想想也對,韓江毅勢必要有動作。
“阿瑾。”說著話,青紅急匆匆的進了門,又隨手將門關好,壓著聲音道:“你和胡瓊月認識不認識,熟悉嗎。”
來了!蘇婉如疑惑的道:“不算熟。你知道的,我和她之間鬧過不愉快。怎麼了?”
“她沒有回來。”青紅焦急的搓著手,低聲道:“去常州送衣服的婆子回來了,可胡瓊月不見了。她說從潘陽伯府出來,胡瓊月就說上個茅房,讓婆子去車上等她,卻不曾想,胡瓊月就再沒有回來。她在附近找過,甚至還去伯府裡問過,都沒有找到胡瓊月。”
潘陽伯府嗎?蘇婉如點了頭,道:“這件事你可告訴邱掌事了?”
“我還沒敢說。”青紅愁眉苦臉的道:“她要是真的走了,回家去了,我們也就罷了。誰也不能為了這點銀子追她家裡去討去。可若是她遇著了惡人,怎麼辦。”
“不會的。”劉三娘開了口,道:“胡瓊月可不是愚笨的,她要沒有回來,就一定是自己走了。”
青紅愕然,問道:“那她是真的逃走了?”
“應該是。”劉三娘冷眸道:“她從來錦繡坊後就默不作聲,也不想出頭,也不和人來往。分明就是一副不會長待的打算。”
青紅想想也是,胡瓊月去錦繡館也有小半年了,可她見她和別人說話聊天,不會超過十次。
“你說的沒錯。”青紅道:“這丫頭必然是早存了心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