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什麼事。”蘇婉如將腳收回來,沈湛一笑進了碧紗櫥,一會兒轉了回來,手裡多了把匕首,一把黑漆漆的還上了鏽的匕首,“把這個帶身上,以後再打架就朝脖子上招呼,省的再給人機會撓你的臉。”
“這刀行嗎。”蘇婉如懷疑的看著他。
沈湛哼了一聲,道:“以貌取人。”說著,拔了刀鞘,裡面刀身也是黑漆漆的,一點都不出彩,可他手一揮,炕上的炕幾頓時砰的一下裂成了兩半。
蘇婉如目瞪口呆,伸出手來,“拿來我試試。”
“小心些。”沈湛見她喜歡,也跟著高興起來,坐在一邊教她用匕首的技巧,蘇婉如揮了揮,也在炕几上試了試,雖沒有方才那麼大威力,可一道口子卻深的很。
蘇婉如喜歡的不得了,不停的把玩著,餘光掃了掃沈湛。
“小白眼狼!”沈湛頓時大怒,捏住了她的臉,“你剛才那一眼,是想拿爺的脖子試刀?”
剛才那一眼鬼鬼祟祟的,分明就是想殺他,沈湛氣的紅了眼。
蘇婉如哎呀一聲,拍著他的手,“想了又怎麼樣,我又殺不了你。”我二哥可以,哼!
“爺對你這麼好。”沈湛氣的不得了,恨不得一口咬死她,“爺送你刀,合著是讓你殺爺的!”
蘇婉如啊的一聲叫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腳,“我的腳……疼疼疼……”
沈湛立刻讓開,捧著她的腳,“壓著了?我幫你揉揉。”方才的殺氣騰騰跟蒸發了似的。
蘇婉如淚眼朦朧的點著頭,不依不饒的道:“我又沒有真的殺你,你發什麼瘋。”又道:“再說,我只是想想而已,你這樣的人這世上不知多少想拿刀招呼你脖子。”
想殺他!還讓他習以為常,沈湛忽然沒話說,點著頭,“行,行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要有一天真死在她手裡,他也認了。
蘇婉如不理他。
“爺,寧王爺到門口,您看要不要去迎一迎?”還是盧成站在門口。
沈湛嗯了一聲,看著蘇婉如,道:“你歇會兒,我去會他一會,立刻就回來。”
“寧王來了。”蘇婉如簇了簇眉,“是因為你將馮姑姑的屍體送過去了?”
沈湛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迅速退開,道:“管他因為什麼。你老實待著,要是亂跑傷著自己,我弄死你。”沒說寧王送藥的事,也不想和蘇婉如多談寧王。
其實,是不想和蘇婉如多談任何一位有威脅性的男人。
“有病!”蘇婉如氣的將褥子跟著他丟出去,“會不會說話。”
沈湛有意如此,見她氣急敗壞他越發的高興,笑著出了門。
蘇婉如抱著枕頭靠在床上,想了想對外面喊道:“青柳。你來一下。”
“姑娘。”青柳進來,蘇婉如問道:“你和我仔細說說,你去錦繡坊時那邊是什麼情形。”
青柳笑著應了,先讓人進來收拾,繼而站在一邊,回道:“……是兩位繡長見的我,一位姓劉,一位姓焦。”她說著微頓,又道:“我說你是我表妹,我年中嫁到應天來,現在才得空來尋你,正好在醫館看見你受傷,就和家裡人商量了,將你接回來住幾天,等傷養好就送你回去。”
“兩位繡長沒說什麼。我將補品送去,她們就領著我去見了邱姑姑,邱姑姑的額頭撞了,胳膊肘似乎磕碰了一下,其他的沒有什麼。”
蘇婉如點了點頭,道:“知道了。謝謝。”
青柳笑著說不敢,就出了門去。
蘇婉如靠在炕頭上,恍恍惚惚的,從陸思秋家裡人來告,然後她出門又被人襲擊,現在馮姑姑死了……她怎麼就覺得這麼不真實。
“可能都不是自己親自處理的緣故。”蘇婉如嘆氣,看著手裡的匕首,她想回去,這個時候回去賣慘是最合適的了……
段掌事指不定一心疼就開口讓她明年一起進登月塔了。
不過,馮姑姑很奇怪,她作為京城錦繡坊的姑姑,應該很清楚,館裡頭因為犯事死一兩個人,是毫無影響的,通常都是私下裡陪點銀子了事。
要知道,無論是應天還是京城,背後沒有人撐腰,哪能攬到宮中貴人的活。
尋常百姓就是不滿,也沒有用。
所以,馮姑姑一般是想不到,讓繡孃的家人去告錦繡坊。
這個主意……是馮姑姑自己想的?
“笨!”她後悔不已,剛才應該審一審馮姑姑的,現在人死債爛,想知道什麼也不行了,“青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