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不同,蘇季讓他赴任,等明年開科,他再去。
沿途遇見的百姓,都縮手縮腳的站在路邊,一臉的恭恭敬敬,連大氣都不敢喘。
“都給我聽好了。”閔望對這裡的人格外的討厭,如果允許他恨不得將這些人都拉街上來摁住,不問黑白,一人先打個二十板子,“聖上登基,普同慶,所以……”他目光一掃,冷笑著道:“鳳陽今年所有的賦稅,額外再加一成。”
四周一片寂靜,有人咕噥了一句,“……可我聽別的地方都是免一成,為什麼到了我們這裡,就要加一成。”
“問的好。”閔望似笑非笑道:“加一成,那是因為聖上開恩,曉得你們這裡特別,人特別忠,所以給你們機會呢。”
問話的人張口結舌,不知道什麼。
這忠心一事,就是打他們的臉啊。
閔望也氣不過,和姚大人拂袖去了城門口,邊走邊道:“皇權更迭,和他們有什麼關係,還卯足了勁兒鬧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姚大人,刁民便就要嚴管,我們爺了,讓您不要手下留情。”閔望道。
姚大人拱手應是,回道:“此話,下官謹記。”因地制宜,這個道理他是明白的。
“開城門!”閔望衝著守門的吼了一聲,“從今兒開始,一切照常,大家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傳來一陣陣低呼聲,大家興高采烈的吶喊著。
閔望和姚大人停留了一會兒,交代了一些事,又拐道去了原定國公府,定國公一家人都還活著,先是被作亂的土匪關豬圈裡,後來蘇婉如來了,也沒有將人放出來。
直到這幾,閔望才將一家人挪換去了縣衙的大牢。
殺勢必是要殺的,到底什麼時候殺,就要等京城的聖旨了。
“你……我們怎麼這麼命苦。”定國公府一家子在牢裡頭哭,“這享福沒幾,就有……日子還不如以前過的踏實。那個殺的,好端端的當什麼皇帝。”
這不做皇帝,他們趙家也不至於絕後,也不至於各個不得好死。
“福也享了,現在再來風涼話,遲了。”閔望道:“你們就老實待在牢房裡,要是敢惹事生非,立刻就砍了你們,聽到沒有。”
定國公府的人磕頭應是,想多問幾句,閔望已經走了。
“那在下明日就告辭了。”閔望和姚大人道:“這裡,就辛苦姚大人了。”
姚大人道不敢,想了想又道:“不知道長貢可去了京城,若是閔大人見到他,還代下官和他帶句。”
“估摸著會去,楊先生和公主是故舊。”閔望道:“公主對他也是很器重。”
姚大人應是,越發覺得和楊長貢應該多走動。若不是因為這一層關係,他又怎麼會以舉人的身份做了這裡的父母官。
還開了恩典,讓他明年再考。內情他懂,只要他去,就必然能考得上,畢竟後宋缺人。
新朝,新帝,新氣象。
一切都會更加的好。
閔望第二往京城而去,而應城中,韓正毅吩咐了隨從幫他收拾東西,“速速收拾好,下午我們便就啟程。”他不敢坐船,只帶著隨從一路快馬加鞭。
“是。”廝應是,顛顛的去收拾東西。
韓江毅出了角門,他的二叔三叔正好從馬車下來,叔侄三人碰上,韓二叔道:“聽京城給你來了聖旨,讓你去京中?”
“嗯。”韓江毅道:“昨晚剛到的聖旨。”
韓三口心口突突的跳,又害怕又期待,害怕蘇季會問罪,畢竟他們曾經去過京城和趙之昂示好過,還在七八年前幫過趙之昂……期待的是,韓江毅這人辦事聰明,不久前的瘟疫,他還給山東那邊送藥了。
蘇季不知道,但是沈湛和蘇婉如領了這個人情。
“你覺得……聖上他召你去京城,會是什麼事?”韓三叔問道。
韓江毅擰了擰眉頭,思索了一番,淡淡的道:“此事不好,不過,最壞也不過如現在這般,二位叔叔不必害怕。”
“果真?”韓二叔問道。
韓江毅點了點頭,他很肯定。
他們韓家從百年望族,高門勳貴淪落成商戶了,還有什麼比現在更慘的?
至於殺頭,他有把握蘇季不會這麼做。
“也對,後宋辦事向來大氣,當年的事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各有選擇。”韓二叔想起來,他們去平江府時,蘇正行並未見他們,對他們也不上多熱絡,反倒是趙之昂,暗中許了好處,虛以委蛇的很他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