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大小姐年將及笄,其母忽然一病而亡,她父親便將他那妾室扶正做了繼室。因為爵爺在,這位繼夫人待辛如玉倒也還好,可不想不到半年,爵爺也跟著一病不起,撒手而去。”
“這下子,這辛如玉的苦日子就開始了,自打爵爺去後的第一天,她繼母便把她從小姐的臥房給趕了出去,讓她去住丫鬟的房子,還把她的丫鬟也全都給撤了,讓她每日去做丫鬟的各種活計,什麼灑掃煮飯、洗衣捶背啊,什麼都讓她幹,還只給她喝白水,吃幹饅頭。”
“她的兩個妹妹早就嫉恨姐姐比她們美,便把她的各種漂亮的頭面首飾,還有衣裳衫裙,全都搬到自己屋裡,據為已有,只丟給她一件粗布衣裳,連件換洗的都沒有。還不到一個月,辛如玉就從原先光彩照人的辛家大小姐變成了一個蓬頭垢面、灰頭土臉的燒火丫頭。家裡的下人也都再不敢喊她大小姐,而是叫她辛姑娘。”
一眾閨秀聽到這裡,想她一個千金大小姐竟被繼母欺負成這樣,不由都對這辛如玉起了同情之心。
而坐在丹墀之上的五位主選聽到這裡卻是神色各異,孫太后和左相夫人都是繃著一張臉,看不出喜怒。
衛國公太夫人和定西候太夫人悄悄對望了一眼,心裡頭都有些奇怪,這趙宜菲可是得了左相夫人孫可心的力薦才得了這參選王妃的資格的,而這左相夫人可正是由妾室扶正而成的繼母,且對前頭正妻生的兩個兒子,似乎並不怎麼好來著。
這安遠伯家的小姑娘講什麼故事不好,偏要講個繼母苛待原配之女的故事,這不是成心讓左相夫人難堪嗎,莫非是另有什麼深意不成?
只有穎川太妃,一臉聽入迷了的神情,見宜菲頓了一頓,忙催她道:“然後呢,這辛如玉就一直這樣受苦不成?”
宜菲見穎川太妃這麼喜歡她講得這個故事,便顧不上去端詳其餘幾位主選的神色,忙接著往下講道:“這好人自有好報,這辛如玉受了這等不平的苛待,自然不會一直這麼受苦下去。”
“且說這西蘭國王只有一位王子殿下,生得是相貌英偉,儀表堂堂。這位殿下也正到了要娶親的時候,卻對國王和王后選給他的那些小姐們一個都看不上眼,說都是些庸脂俗米分,立志定要找一個絕色的女子來做他的王妃。”
“這國王是極疼愛他這獨子的,便下令在王宮的大殿裡舉行了一個舞會,將全京城貴族之家的適齡女子全都請了來,好讓王子從中選一位絕色的女子為妻。”
“那辛姑娘見她兩個妹妹都忙著各種收拾打扮,知道了這個訊息,便去求她繼母帶了她一道去,便是當她兩個妹妹的丫鬟跟去也好。可她繼母卻怕她的美貌蓋過自己兩個女兒,哪肯讓她出門,帶著兩個女兒去王宮赴宴時還丟給她十幾盆衣裳,讓她當天就得洗完。若是她繼母回來時衣裳還沒洗完,便罰她三天不許吃飯。”
“辛姑娘見這些衣裳便是洗到第二天也是洗不完的,想起自父母去後自己受得種種苦楚,便忍不住走到院子後頭,她孃的墓前哭了起來。原來這西蘭國人的風俗是一旦親人離世,便把他葬在家中近旁,而不是像咱們挑一塊風水寶地,葬在城外。”
“辛姑娘正哭得傷心,忽然見地上被她淚水打溼的那一小塊地上忽然長出來一棵桑樹苗,跟著她就聽見一個聲音說道:‘我的兒,娘再不能護著你,你從這桑樹苗上折一根桑枝下來,但凡想要什麼只要跟它講就是了,它會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那辛姑娘聽出來這是她母親的聲音,便又在她娘墓前磕了幾個頭,謝過了母親,從那桑樹苗上折了一枝下來,說道:‘桑樹神啊,桑樹神,我也想去王宮參加王子的選妃大典,可繼母命我洗的衣裳還沒洗完,我也沒有漂亮的衣裳首飾好打扮起來去王宮參選。’”
“她話音剛落,就見那棵桑樹苗忽然一下子又長了二尺多高,上面竟結出一個又一個紫紅色的果子來,最大的那兩個果子迎風而裂,從裡頭蹦出兩對小人兒來,那四個女童也是見風就長,一下子就長到了三尺多高,頭梳雙鬟。恭恭敬敬地對辛姑娘行了個禮道:‘姐姐別急,我們這就把姐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去王宮。’”
“那四個女童笑嘻嘻地摘下一個又一個紅果子,開啟來這個裡面是一件金絲織就的長裙,那個裡面是一件銀絲織就的上襖,再開啟一個是一套紅寶石的頭面首飾,就連最小的那個果子裡也裝著一付綠翡翠的耳環。那四個小人給辛姑娘換上新衣,梳了一個極華美的髮髻,上頭遍插珠翠,把她打扮得跟個公主一樣耀眼奪目,光彩照人。”
“等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