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步,只覺腰上一緊,跟著一股大力往上一拽,她身不由已的就飛了起來,跌入了樑上那人的懷裡。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不過電光火石之間,等她反應過來想要張嘴驚呼的時候,嘴巴也叫人用溫熱的雙唇給堵了起來。
秦斐吃夠了豆腐,有些意猶未盡地放開她的雙唇,還不忘嚇唬她道:“你要是敢再叫出來,本王不介意再用這法子來堵你的嘴!”
采薇敢怒不敢言地怒視著她,秦斐笑笑,從袖子裡掏出塊帕子遞給她,“身上一股子魚腥味,還不快擦擦?”
采薇才不願意用他的東西,在袖子裡摸了半天卻沒找著她的帕子,再往梁下一瞅,原來她被秦斐用鞭子捲上橫樑時,將那帕子給落在了地上。
她正在無奈,秦斐又湊過來笑道:“怎麼,自己不動手,這是想讓本王替你擦頭髮嗎?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勉為其難的幫你一把吧!”
不等采薇拒絕,秦斐已經一把將她緊緊箍在懷裡,伸手替她將發上、臉上的水珠細心擦拭乾淨。
說來也奇怪,秦斐也不是頭一次把她摟在自已懷裡,可是這一次她被迫靠著那著胸膛時,除了原先的恐慌、厭惡,竟然還多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也許是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氣息,也許是他為她擦拭水珠的動作輕柔又細心,再或者是他落到自已額上髮間的溫熱鼻息讓人心裡癢癢的,采薇不自覺地便把眼睛閉上了,忽然就想起小時候,她踢蹴鞠玩得滿頭是汗,父親將她抱在懷裡,拿帕子替她擦汗的情景……
秦斐也沒想到這一次采薇竟然安安靜靜地靠在他懷裡,乖乖地由著他動作,那手上的動作情不自禁地就慢了下來,自己的一顆心卻是跳得越來越快,他生怕采薇聽出些什麼,急忙把她推開,“喂,乖乖在這裡坐著,本王可要先下去了。”
采薇忽覺身子一空,又聽他說了這話,再睜眼一看,見他已經跳下房梁,只留了她一個人坐在上面,不由又害怕起來。
她生怕秦斐就這樣拍屁股走人,把她一個人留在這房樑上,哪知秦斐跳下去後,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徑直走到那裝魚的水盆邊從盆裡拎起那條魚來,一刀就刺了下去。
采薇奇怪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幫媳婦殺魚唄?”秦斐頭也不抬地答道。
采薇一怔,這人當真會這麼好心?
秦斐等了半天,不見她說話,忍不住抬頭一看,就見她雙手抱著一邊的樑柱正蹙眉瞧著自己,也不知在想什麼,一臉迷惑的樣子,瞧著分外可愛。
她腳上穿了一雙天藍色的弓鞋,那鞋尖兒上繡著一對鵝黃色的蝴蝶,栩栩如生一般在半空中微微顫動,瞧得秦斐心頭一蕩,急忙低下頭去,定了定神才又笑道:“本王既娶了你,總不能讓你吃苦受罪,只怕你先前沒少在心裡罵我吧?抱怨被我給坑慘了,若是本王再不出來幫你把這條魚殺了,還不知道又被你在心裡給罵成個什麼樣兒呢?”
“就只是,因為這個?”采薇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秦斐收了面上的笑,淡淡道:“怎麼,不相信?你原本就沒想過要嫁給我,是我硬搶了來的,本就心裡委屈得不行,若是再在我娘手底下受些氣,豈不更是痛恨我把你搶了來,越發想著若是嫁了我那好哥哥,日子過得有多舒坦。”
采薇被他說中自己心中所想,臉上一紅,不知怎的,竟忽然有些心虛起來,不敢再問下去。見他手起刀落,給那魚開膛破肚竟似是嫻熟無比,不由又奇怪道:“你,呃,殿下怎麼會殺魚的?”
秦斐貴為郡王,從小在宮中長大,過得日子應該比她更金尊玉貴,何況他是男子,“君子遠庖廚”,就算偶爾打打獵什麼的,也決不會跑到廚房裡去練習殺魚吧?
秦斐手下不停,飛快地颳著魚鱗,冷笑道:“本王可不像我那哥哥,一直嬌養在大宅子裡。難道杜嬤嬤沒跟你說嗎,我十五歲那年一個人出京流浪,那時候頭一次離開宮城王府,一個人去外頭晃盪,初時荷包裡有銀子,我每到一處,便揀那最貴最好的飯菜來吃,倒也過得爽快。”
“沒多久身上帶的銀子就花得淨光,我既不會掙錢,又不願表露身份,更不願回京,那就只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逮到什麼吃什麼。荒郊野外的,能逮到只吃的就算不錯了,難道還指望著宮女太監來幫我殺魚宰鳥,撥毛刮鱗嗎?”
“那時候若能在河裡逮到一條魚就算是一頓美餐了,有時候餓極了,別說什麼麻雀、青蛙,就連耗子和蛇肉我都吃過。有一回我夜宿在一個山洞,有條蛇想咬我,幸好是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