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香,其味不正,乃催/情/春/藥之類也,慎用之、慎用之!”
那兩張紙從宜蕙手裡輕飄飄的落到地下,二太太看一眼失魂落魄的女兒,在心裡長嘆一口氣,親自彎腰將那兩張紙拾了起來。卻只念了第一張上面寫的字,至於那春/藥,礙著幾位姑娘在場,便沒明說,只說:“那另一包藥米分是極為不堪的東西,不過想想姨娘的出身,能弄來這樣下作的東西也不稀奇。”
二太太又問四兒道:“四兒,事到如今,你還不願說實話嗎?若你坦白說了,念在你不過是受了他人的指使替人辦事,雖也免不了要受罰,但總不會太重,且這條抹額的主人我自會替你照料!”
四兒一看這事都已經查得這般清楚,二太太也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自已再抵賴下去,那是絕不會有好果子吃,便磕頭道:“都是奴婢一時鬼迷了心,那天晚上是姨奶奶給了奴婢一包東西,說是她會讓四姑娘在初二這一天把三姑娘給引出去,讓奴婢到時候想辦法趁這屋子裡沒人的時候把紙包裡的東西倒到三姑娘的補湯裡。”
“姨奶奶並不曾告訴奴婢說這藥米分是什麼,只說只要奴婢辦成了這件事,回頭會重賞奴婢,奴婢因身契在四少爺手上,且還要供養在外頭的那個親人,一時貪財,便答應了姨奶奶,若是奴婢一早知道竟是巴豆這樣害人的東西,姨奶奶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是斷不敢把它下給三姑娘的!還求太太發發慈悲,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二太太看向胡姨娘,沉聲道:“胡氏,芬姐兒,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二人還有什麼話說?若是不放心我沒照著這兩張紙上的字如實念出來,咱們大可以到太夫人跟前請她老人家來親自過目!”
宜芬看向胡姨娘,見她親孃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往二太太跟前一跪,下巴一揚,說道:“不錯,這巴豆米分是我找長貴拿來的,至於那春/藥,哼!就如太太說的,我原是青/樓出身,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千錯萬錯,都是我鬼迷了心竅,想讓三姑娘這門好親事落到我親閨女頭上,這些事兒全是我一人做下的,與芬姐兒無干,她倒是一心拿蕙姐兒當親姐姐看待要好,曾跪下苦苦勸我別這樣做。只是,太太是曉得的,咱們這些當孃的,哪個不是為了兒女甘願掏心掏肺,只要能讓兒女們有個好前程,哪怕犯下天大的罪過來也是不當回事的!”
“太太也是當孃的,一心給三姑娘謀了門這麼好的親事,又備下了那等豐厚的嫁妝!只怪我們芬姐兒不是從太太腸子裡爬出來的,怨不得太太只顧為自己親生女兒打算,全然不管不顧芬姐兒這個庶女,既然太太這嫡母不管,只得還是我這個親孃來替她操心。”
“是我以命想逼,先把那巴豆米分給了四兒,又拿了把剪刀架在脖子上,硬逼著芬姐收下那包春/藥,再幫著四兒把那巴豆米分下到三姑娘的補湯裡。我跟她說,她若是做不妥這件事,三姑娘上花轎成親之日,她就等著給她親孃收屍吧!芬姐兒雖然和她姐姐要好,可也是個孝順孩子,我先前又養了她十幾年,心裡再不情願,也只得含著眼淚答應了!太太若要算帳,便只管衝我來好了,我知道太太當日雖喝了我的茶,但心裡是一直看我不順眼的,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發落我?”
這胡氏也算是心思細緻之人,當日她便是慮到若是萬一這事兒沒辦成,把她揪出來倒不打緊,可千萬別連累了宜芬才好,因此那包巴豆米分便是由她交待給四兒的,並不經宜芬的手,只是那包春/藥卻是隻能給了宜芬。若不是那天她三人的話被石榴這殺千刀的小蹄子給聽到了的話,二太太又怎會從宜芬房裡搜出那包春/藥來,這件事也就根本不會徹底敗露?
只是她當日明明有吩咐過蓮花的,讓她好生守在屋門外頭,千萬別讓什麼人從旁偷聽到了,怎的這蓮花就沒防住石榴這賤蹄子呢?
胡姨娘隱隱覺得似有哪裡不對,可還不等她細想,二太太見她終於住了口,便開口道:“不錯,我也是做母親的,知道這當孃的為了兒女的一片心,只是為人母者便是再為了兒女的前程,也不能不擇手段用下藥害人這等惡毒的法子,來陰搶了旁人的好姻緣給了自己女兒?何況這還不是旁人,蕙姐兒是一心把芬姐兒當她親妹妹看的。”
“俗語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嫉妒我們蕙姐兒能結下這麼一門好親,可這是她命裡積下的福緣,你這麼不管不顧的使出這等卑鄙下作的手段要強奪了去,就不怕損了自己的福報,遭了報應嗎?”
胡姨娘聳肩冷笑道:“我只要現世活得好,便是死後下了十八層地獄也不怕!再說了,我哪裡毀了一樁婚了,不過是換了個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