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酸意的恭喜她過了第一關,一面又埋怨她女兒吳婉,“當日我說給你也報個名兒去參選,你死活不依,早知道今兒出這樣的題目,那幾本女書我都是教你念過的,你若是去了,這第一關準定過了。”
“只要這過了最難的一關,再往後那幾關肯定都是極容易過的,這要是真被選中了該有多好,可你這丫頭要死要活的就是不肯答應,非得望著那一棵歪脖子樹吊死!”
采薇不由在心裡暗暗好笑,不知若是大姨母曉得她那一表人材、玉樹臨風的小兒子在她親妹子口裡竟成了個歪脖子樹,會做何感想。
不過她倒也因此一事對吳婉有些另眼相看。起初的時候吳婉同宜菲都對章家的四公子章雲有意,而章雲對生得更美的宜菲明顯更親熱些,這隻要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再往後宜菲一見能攀上定西候府這高枝,立時便將章雲給拋到了腦後,可見她看中的並不是章雲這個人而是他的身份地位,一旦有了更有身份地位之人出現,宜菲便立刻喜新厭舊了。
倒是吳婉一直都只念著章雲一個,便是有這參選王妃的機會,為了表明她對章雲矢志不渝、忠貞不二的心意,寧願以死相逼也不肯答應她母親替她報了名去參選王妃。
看來,這吳婉對章雲竟是動了真情,只不知她這一片痴情,能不能心想事成?
吳婉見她母親又拿了這事出來數落她,便不耐煩道:“好了,好了,薇妹妹累了一上午,母親還是快些放她回屋去歇著吧!”
說完也不等她母親答應一聲,便一把拉起采薇,說道:“走,咱們回房歇著去!再在這裡呆下去,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吳娟見采薇被她嫡姐硬拉出了明間,怯怯地跟她嫡母行了個禮,也跟在她們後面出來了,她同采薇跟吳婉道了別,兩個人一道回了西廂房。
她見采薇衝她一笑便要轉身進她自己的臥室,忙道:“薇姐姐,方才聽母親說再往後的那幾關都是極容易過的,姐姐又這麼聰明,定然全是上評,況姐姐原就是和那穎川王殿下定過親的,回頭等姐姐做了王妃,可千萬別忘了我,好歹帶我進那王府裡頑上一回才好?”
采薇忙捂住她嘴道:“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妹妹可千萬別亂說,這世間之事大多瞬息萬變,從來沒有萬全之說,這些大話更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你當姨媽那樣講,後面四關就當真那麼容易過了不成?還不知明兒又會給出什麼古怪的題目呢?”
實則這第二天出的題目一點兒也不古怪,而是中規中矩。題目是衛國公太夫人出的,每位閨秀面前擺著一匹綢緞,一方素帕,還有各色針線,諸位閨秀可選用這些案上擺著的東西,無論是繡花也好還是裁剪衣裳也罷,要在一個時辰以內完成一件女紅,然後由五位主選一一過目,依舊是給出“上”、“中”、“下”三等評語。
宜菲一見這第二關竟是出了這麼一道極容易的考女紅的題,頓時喜上眉梢。她親孃柳姨娘雖不會教她讀書識字,但卻教她針線活兒一定要做得細緻精細,再多些花樣子,這樣才好繡些什麼荷包啊扇套啊之類的去討男人的歡心。所以她於這女紅上也算是有個一技之長的。
她便立時從那匹綢緞上剪下一塊兒來,打算縫個香囊出來,她一面動手挑線,一面挑釁地看了采薇一眼。
在一個府裡住了三年多,她自然知道這女紅正是周采薇的弱項,她最多也就是能做些個抹額之類的,連繡花都不會。當初她嫡姐宜芝出嫁時喊采薇幫她繡嫁妝,結果生生把個鴛鴦給繡成了野鴨。
宜菲再一掃其他十幾位閨秀,見眾人臉上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紛紛開始裁剪的裁剪,穿針的穿針,只周采薇仍是一動不動的坐著,在那裡凝眉苦思,不由心中更樂。這題目對她們這些閨秀而言那是毫無難度,只怕今兒這一關大家都能拿出個不錯的女紅來,到時候只會更襯得周采薇那蹩腳的女紅技藝差勁兒的可憐,看她這一關還怎麼再拿到五個“上評”?
穎川太妃見采薇遲遲不動手,只是在那裡極力思索著什麼,不由得也有些替她擔心,眼見已經過去兩刻鐘了,她仍在那裡低頭苦想,時不時再手在那布匹上比劃幾下。
眼見又過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周采薇忽然燦然一笑,一手取過那匹綢緞,展開來折了幾下,再拿起剪刀剪了幾剪,挑好了線就開始飛針走線的縫起來。
她雖不擅繡花做香囊這些,但這女紅最基本的縫紉還是做得極好的,不到半個時辰便收起針線,已是做好了一件直裾。
她剛做好,時辰便到了,宮女們把十四位閨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