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現下的安穩不易,我應該珍而稀之!!
自從那日冰人館的媒婆風風火火的將何婆子早前下的定錢退還給我之後,何家沽酒鋪裡的文娘嫁不出去的傳聞幾乎一夜之間傳遍了大街小巷,也因此招來些個不三不四的閒漢老有事沒事在我門前晃悠,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句老古話誠不欺我!然而這幾年跟林小七混了幾年,那股子潑辣勁也叫我學了個十成十,故而只要那些個閒漢一晃過來,我便操起燒火棍叉起腰就開了罵,哥哥也擔心我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故而派來兩個瞧著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護院,到也叫他們望而卻步,只時日一久,我這潑婦的名頭卻是深入人心,人人都道這平安縣何家沽酒鋪子的沽酒娘子乃是個五大三粗橫眉怒目的潑婦,而我本人對名頭卻是十分受用,平白省去我多少力氣!
這日閒來無事,便搬來個椅子帶了包瓜子,坐在太陽底下同那幫子老孃們嘮嗑,許是我名聲在外,男人們一見我跑得比兔子還好,卻叫我奇蹟般的攢下很好的女人緣,閒了便同她們東家長西家短的聊上幾句,權當打發時間,倒也比那些個情情愛愛的話本子更易消磨時光。
“你不知道吧,聽說咱們平安縣的大牢裡死了個人!”劉嫂子男人是個牢頭,所以她最愛同我們聊起那些年不得不說的離奇案件,大家都很喜歡聽。
“牢裡死個人不是很正常吧?”
“這個是自己吃毒藥死的,本來是個死囚,秋後就要問斬的,這不,時間還沒有到,就自己尋了短見了!還是個女人,聽說長得可漂亮!”劉嫂子撲撲吐著殼子說著,這事兒我其實是知道的。
祝新月在行刑之前就自己尋了短見,只是不知道她一個死囚,到底是如何弄到毒藥的??問起哥哥,他卻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直道不可說!我便也沒再追問下去,到底已經付出生命為代價。
可我不知道的是,祝新月乃是用了當年我預備逃離陸府的金蟬逃殼之計,如果不是青州那邊傳來陸慶之大婚的訊息,我也不會知道原來“早就死過去”的祝新月又成了陸慶之名正言順的妻。
事情還是要從那日嘮嗑說起,劉嫂子說起死囚裡死了個人,而張嫂子男人原來也是個牢頭,可做牢頭的收入根本養活不了他那十幾個孩子,所以他只得辭了這份改做了貨郎,死去的祝新月他是認得的,可巧合的是,當他賣小零八三的小物件賣到青州的時候,竟然在那陸府門口又一次見到了“死而復生”的祝新月,當下便以為自己見了鬼,嚇得屁滾尿流的回了平安縣大病了一場,劉嫂子只當他家男人看花了眼,當閒話一般講與我等來聽,我聽下來卻是在心頭掀起濤天大浪,如果真是叫她逃了去,那我定然是不得甘心的。
當日便急書送給哥哥林天瑞,想起那日他那神秘莫測的表情,我估摸著這事他八成是知道些的。
“祝新月怎麼回事?”哥哥一來,我便開門見了山。
“她?不是說死在牢裡了嗎?怎麼?琪兒聽說了些什麼?”哥哥很是漫不經心。
“死在牢裡又怎麼會在青州跟陸慶之成婚?”
“你怎麼會知道?”
“哥哥,我們跟她是大仇!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她?”
“琪兒,你相信哥哥,祝新月還債的路,才剛剛開始,有時候我們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像,你明白嗎?”
我沉思了一會,想到了那個什麼怪怪的王爺,便問:“又是那個什麼王爺搞的鬼?”
哥哥點了點頭,伸出手在我頭上像是安撫小狗似的拍了幾拍說:“琪兒放心,祝新月暫時還有些用處,她欠下的債,早晚會十倍八倍的奉還給我!”
說罷又戲噓的瞧著我:“琪兒難不成只擔心祝新月私逃?這麼些日子真個就把那陸慶之丟開了?”
“嗯啊,丟開了!特麼他不是要和我一刀兩斷麼?那他往後的事情就不再關我的事!”
“這樣啊!那個陸慶之的祖母如今神志不清的,在咱們府上白吃白住也有些日子了,既然琪兒你已經對他沒甚感情,不如咱們今夜裡就將那老婆子趕將出去!咱們琪兒掙錢不易,怎麼還能拿錢來養個閒人了?這樣,哥哥現下就叫人去辦!”
說著便作勢要走出去,我連忙拉住他。
“哥哥你以往不也說過麼,這年紀大的不好動來動去,反正她也吃不了什麼,我就當是發個善心,這輩子攢下一些善緣,爭取下輩子投個好胎,莫要再小小年紀就與爹孃分離,哥哥,你說是吧?”
我這般說著,那頭老婆子穿得花花綠綠,手裡捧著一把將將從樹上折下來綠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