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孫們積些福業。”
長老們也著實看到了這情況,任老太爺那麼厲害的人物還不是死在新帝的手裡,商量了一會兒,最終應了下來。
可士族遷徙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先要同地方的官府打好關係,再選址建宅,不要個幾年功夫哪裡弄得下來?
任施章也想了想,趁這段時間他恰好將自己的事情處理好,然後辭官。
至於任霽月。。。。。。。本想著讓他讀書致仕,如今想到這朝堂的水如此深,闖蕩真是難上加難,不如讓他南下經商。
混正是討個生活,向皇帝討生活、向百姓討生活又有什麼區別。
自任老太爺死後,石榴就開始喜歡發呆。
她很懦弱,不敢讓任何人知道老太爺是為了自己不嫁給朱今白而自裁。她很愧疚,感覺自己的心裡像是生了一隻鬼爪,將她撓的皮開肉綻。她的眼淚幾乎哭幹,怨自己太無能,非但不能給家裡減少些禍患,還準備給家裡添些麻煩。
她抹了抹眼淚,揪了池塘邊的荷花用指尖將汁液搓出來。任霽月走在她身邊,瞧著她哭了,心裡像針尖刺了一樣疼,石榴揩乾眼淚,回頭:“小叔叔。”
任霽月道:“放寬心些吧,爹在有天之靈看到你難過心裡也會揪著疼。”
說起老爺子,石榴又想哭了。
任霽月拍拍自己的肩膀,逗她:“小叔叔肩膀可以借你靠會兒。”
石榴蹭過去,眼淚幾乎將他衣服哭溼了。
這小人兒,哪裡有那麼多的淚。
任霽月心裡也難過,可男兒有淚不輕彈,再說了他和大哥這兩個男人若是崩潰了,誰將府邸撐起來?
任霽月拍拍她的背,給她順氣:“心情好了點兒沒?靠我的肩膀可是要收錢的,你有溼了我的衫子,得給雙倍。”
石榴破涕而笑,憋著嘴哭又忍不住,瞪著他:“小叔叔窮瘋了麼?”
任霽月點點腦袋,唔道:“不窮。”他靠近了些:“只是想讓你欠我。”
石榴心裡猛跳了一下,扭過頭:“我欠你有什麼好,我可跟你說,我若是欠你錢了,一定是個賴皮,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拔一根毛給你。”
任霽月縱容道:“行,不要你還。誰讓我是你小叔。”
調笑了會兒,叫石榴心情好了不少,任霽月問道:“那日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白皙的臉上落了五個紅腫的巴掌印,任霽月一回府便看見了,可沒直接問。那日老太爺去世,府裡亂成一團,任施章和崔貞差點控不住場面,還是他親自去天牢裡將任老太爺的屍首接了回來。
石榴聽他這樣問,有些避諱,又想著這是自己的小叔,又有什麼好避諱的,好不如直接說了吧。
“是朱今白打的。”
任霽月心裡猛震,有些不解:“他為何要打你。”
往事的重重隱瞞太多,石榴想著自己和小叔叔的關係已到了這步,還有什麼必要需要隱瞞?只是娓娓道來,便如洪水決堤,她如何同朱今白相視,如何被她威逼利誘、如何被他告白後刺殺又如何被他在天牢裡施以刑罰。。。。。。以及最後老太爺為了不讓她嫁給他而自裁。
石榴並不想哭,眼淚才收幹。可她說著說著便覺得忍不住了,往日的委屈、惶怕都傾瀉出來,任霽月越聽越心疼,他從來都不知道有一匹餓狼在暗中窺探著她,折磨著她。他恨不得自己替她將這所有的罪也受下來,也生氣是個男人卻不能將她護在身後。
見任霽月臉色越來越差,石榴揪住他的袖子,破涕而笑:“小叔叔,彆氣了,都過去了。”
任霽月瞧她這樣,心裡更是如刀割一般。他輕輕將她摟過來,卻是什麼話也不說。
小叔叔的懷裡有種讓人很心安的味道,他在她面前總是像一隻呆頭鵝,明明巧舌如簧卻嘴笨的緊。
可石榴知道,小叔叔是真的喜歡她的。他喜歡想把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捧給她,她只要哭一下,心都是像碎了一樣。
而朱今白卻不同。
他那不是喜歡,是佔有慾,就像看到可愛的小狗,像把它帶回家,卻要像將它的母親、它的相熟都斬殺殆盡。
因為這樣,它便完完全全屬於他了。
只能可憐的搖尾乞憐希望他憐憫的施捨一點恩愛。
石榴呼了一口氣,緊緊的抓住小叔叔的衣袖,彷彿這樣,這樣就能相依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石榴對感情很拎的清的
後方請注意帶好頭